可他剛染又不好立馬再去染回來,戴著帽子勉強混了幾天。最終還是在差點被盛父打斷腿的情況下去剃了個寸頭。
見兩人在說話,姜早眨了下眼伸手扯了下周樾的衣角,喚回他的注意力。
「這車都這樣了,就只要五十嗎?」
小姑娘的力道不大,可以說是輕得不行。素白的指搭在他黑色的衣角上更是白得晃眼。
周樾頓了兩秒,點著頭漫不經心地笑著。「五十,不能再多了。」
「那快幫我修吧。」聽到這話,盛嘉南難免喜出望外。末了,在周樾眼峰掃過來的時候,盛嘉南連忙補了個「哥」。
「修?」周樾眼皮微抬了些,「我沒說要修。」
盛嘉南不解,「剛剛不是還在說,修車就只要五十嗎?」
周樾扯了下唇,語氣懶洋洋地,聽著有點欠。「我說的是……回收價五十。」
盛嘉南:「……」
姜早只是小小的愣神,反而沒有太意外。她也不管盛嘉南,完全把他一個人晾在那裡。
盛宴亭看著自己的愛車,完全一副人都快要碎了模樣。
姜早跟在周樾後面進了屋,沒走幾步前面的人突然轉過身來。
差點。
差點她就要撞進他懷裡了。
姜早臉有點燙,鼻息間儘是他身上乾淨好聞的味道。
周樾揶揄的散漫腔調響起,「不去安慰一下你的小竹馬?」
「不用安慰,他一直都這樣。」
姜早想也沒想的直接回答,瞧見周樾看向自己,她慢吞吞地補充。「可能是……有點表演人格在身上。」
表演型人格?
周樾仰眸,看向院子的盛宴亭,因著她的話很輕地笑了下。
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微挑,漆黑的瞳孔里是蠱人的春色。
害得姜早不受控地看了他好幾秒,後才不自在地挪開眼,否認和盛宴亭的關係。「他不是我的竹馬。」
「哦?那是什麼?」周樾不甚在意的隨口搭腔,從桌上的煙盒裡取了支煙咬在嘴裡。
姜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動作,看起來是在思考,實際上卻只顧著看他。
「是個腦子不太好用的小老弟。」
周樾唇邊的弧度就沒下來過,見姜早離他比較近,揚了下頜,示意她離遠點。
不然等下煙味嗆到她。
她搖頭。
身邊抽菸的人不少,她雖然討厭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容忍。
周樾看了她兩秒,咬著菸蒂遲遲沒點。
其實姜早有好些問題想問他,但悄悄看了他一眼後什麼都沒說。
九月的天,暑氣未退,很容易熱出一身汗。就算盛宴亭站在樹蔭下,還是受不了的進了屋。
冷氣撲面,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面對周樾,小時候的陰影作祟,盛嘉南自然是慫的。但終歸被逮住溜不掉了,一時間對愛車惋惜的感情也占了上風。
盛嘉南狗腿極了,不死心地問,「樾哥,我的車真的沒辦法了嗎?」
周樾瞅了他幾眼,指節在桌面有一搭沒一搭地敲了幾下,「那是車嗎?」
確定不是破銅爛鐵?
五十,已經算是友情價了好嘛。
盛嘉南面如死灰,磨磨蹭蹭半晌還是把車賣了,周樾給了他一張五十的綠鈔。
想想自己五位數的車就變成了這麼一張,盛嘉南心梗得不行,出門就奔便利店去買了一堆零食。
姜早慢吞吞地跟著盛嘉南身後離開,在踏出門的那一刻,她還是回了頭往店裡看了一眼。
周樾垂著頭,露出了一下節冷白的脖頸,徐徐地點燃了嘴裡的煙,雲霧繚繞間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
盛嘉南向來大方,買來的零食幾乎都分給了姜早。但她沒要,只接過了瓶檸檬味的果汁,插上吸管喝著。
「你和他很熟嗎?」
「誰?」
盛嘉南這才反應過來姜早說的人是周樾。「他和我哥是朋友,好像還是高中同學。」
盛嘉南剛剛那句他不是好人不是假話,他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他高中的時候差點被退學,我聽我哥說,是因為他差點把人打死,人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差點醒不過來。」
姜早眨著眼,安靜地看著盛嘉南誇張的表情。
盛嘉南撓了下腦袋,「你怎麼都不驚訝,也不害怕?」
「不就是打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