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樾這個輔導老師,其實鍾詩蘭還算滿意,至少在教姜早學習這方面,挑不出錯處。
離開前,鍾詩蘭還是朝周樾點了點頭,「剩下的一個月還是麻煩你多上上心,這個月也是最重要的,薪資方面我可以給雙倍。」
「嗯,我知道。」周樾應著,但沒接鍾詩蘭的最後一句話。
送到門口,鍾詩蘭就沒讓周樾再往外送,領著姜早往學校方向走。
姜早落後一步跟上了鍾詩蘭,離開前扭頭看了周樾一眼。
後者遊刃有餘地沖她挑了下眉。
姜早:「……」
「……」
路上,鍾詩蘭在心裡掂量了一下,皺著的眉還是鬆了松。「你這個輔導老師,除了職業一般,都還算可以。」
什麼叫一般?
姜早不太高興,就聽到有人說他不好她就是會不高興,就算這人是鍾詩蘭。「我覺得挺好的啊。」
「有些東西你不懂。」
這句話姜早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了,她胸口悶得厲害,「那您給我說說?」
鍾詩蘭沉默了幾秒,「你怎麼和媽媽說話的?這是和媽媽好好說話的態度嗎?我說有些東西你不懂得,有錯嗎?」
「媽媽經歷過的事情比你吃的飯還多。他之前說是在港城開公司,估計也就是個小公司,開不下去了才回來勉強開了個店。學歷好有什麼用,混了這麼多年不也一樣。」
姜早愣了愣,只感覺鍾詩蘭的偏見已經深根蒂固了。「可這些只是你憑几句話的猜測。」
不是嗎?
僅靠幾句話就去猜測或者說斷定一個人,這難道不是錯的嗎?
鍾詩蘭微微蹙眉,姜早很少和她這樣槓。有些事情就算母女兩人意見不合,姜早也不會說什麼,更不會這樣有和她針鋒相對的狀態。
姜早後退了一步,在鍾詩蘭目光下低下臉,語氣又恢復到了平常的模樣。「媽媽,我先回去上課了。」
說完,姜早也沒看鍾詩蘭的表情,頭也不回的進了校門。
她到了教室坐下,才看到了周樾給她發的消息。
周樾:【到教室了嗎?】
姜早覺得自己和周樾都挺慘的,有父母跟沒父母也沒什麼兩樣。
在以前姜早覺得這些都沒什麼,雖然她身邊無論是盛嘉南還是曾瑛瑛家庭氛圍都挺好的,但她這樣的父母好像也挺常見。
她只是比一些人倒霉一點,也就一點。
而且就算沒有他們的陪伴,她也長這麼大了,也活得挺好。
但今天姜早莫名的生出了點和周樾同病相憐的感覺出來,可心情反而因為這個輕鬆了許多。
姜早:【到了,周老師,已經準備要上自習了。】
「……」
周樾讀完那幾個字,松唇笑出了聲。
晚上鍾詩蘭沒有再來接姜早,無論鍾詩蘭是因為下午的事情生氣了還是有事要忙,姜早都不太在乎。
但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往周樾的方向走。
小院裡沒開燈有點黑,但門卻沒鎖。
姜早推開門進去,人才走到一半就聽見椰子叫了一聲。
「汪。」
姜早嚇了一跳,看清椰子的身形後才緩了口氣。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伴隨著細微的腳步聲。
周樾開了盞廊燈,似笑非笑地靠在門邊看著她,「今晚家裡進了個小小偷。」
姜早嘟了下臉,不太想接受這個稱呼。
周樾就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伸手習以為常地摸了摸她的頭。「這麼晚了不回家,你媽媽要抓我了。」
「那你可不怕。」
姜早忍不住嘀咕,是誰下午在她媽媽面前還那麼喊她的。她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知不知道。
周樾低了低頭,近距離地看著她的眼睛。「盛宴亭不都是這麼喊你的嗎?」
那他怎麼就不能這麼喊了。
周樾探手極為自然又親昵地捏了下她的臉,「小朋友,你這叫做——」
他勾唇,咬字發音。「做、賊、心、虛。」
姜早不太服氣,拉下了他的亂掐自己臉的手,格外正經地提醒他。「周老師,你這樣對學生耍流氓是不對的。」
周樾沒說話,任由著她拉著手拉了一會,然後才反客為主地牽住她的手,指尖一根根的分開她的,然後屈指相扣。
隱在黑夜裡其實什麼也不清,但他手心帶著溫度卻顯得格外明顯。
莫名的讓姜早生出了禁忌之戀的感覺來,還挺刺激。
周樾低頭,用額頭碰了碰她的,嗓音低磁含笑,「那學生對老師耍流氓是對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