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于思煜用手勾住范哲的脖子,笑著說:「你可是我的前任啊。」
一個月後,于思煜終於交接好了工作,退掉了房子,帶著為數不多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飛機。
他將小思這個名字與狗子學長一塊埋葬在這座城市。
然後重新成為小魚。
遊了回去。
于思煜回到了家鄉津島,這座冬季很長,時常飄雪的城市。
沈言知道于思煜回來了,馬不停蹄地把他約了出來。
他們約在津島大學附近的一家小酒吧里。小酒吧的小得很實在,整個店就是一個細長的空間,進門一眼就能看到頭。店裡只有一條黑色的吧檯,旁邊配著幾個紅色的高腳凳。
于思煜推門的時候帶響了門鈴鐺,「叮鈴」一聲,店裡流淌著音量很低的爵士樂,燈光晦暗,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白日的酒吧里空空蕩蕩,只有沈言一個人坐在吧檯上低頭喝著酒。
于思煜走了過去,從背後攬住他的肩膀,「大白天到這么小資的酒吧喝酒,這不是你的風格啊。言哥。」
沈言轉頭掃了他一眼,抬起一隻手反摟住于思煜的肩膀,「你總算回來了。」
「結個婚怎麼能把你愁成這樣。」于思煜往他旁邊的高腳凳一坐,拖來一張酒單,低頭看了起來。
沈言一撇嘴,手不老實地轉著高腳杯,「瞎說八道,跟澄澄結婚那是美夢成真,愁什麼愁。」
「那你這一幅愁雲慘澹的樣子,是幾個意思?」于思煜的眼睛追著酒單上那些佶屈聱牙的名字,一行一行地順次看了下來,然後挑了個看得懂的。
沈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等他跟老闆點完單,才說:「長島冰茶啊,這酒四十度,等下你別讓我拖著你回家。」
「我靠等下誰拖誰還說不定呢。」
他們這幾年都忙,碰頭的機會不多,但是每次都能在三兩句話之內,就能立刻回到高中時期熟稔的感覺。
沈言笑了幾聲,然後他們都安靜了下來,一塊欣賞了調酒師華麗的調酒表演。
酒擺到了于思煜面前,于思煜沒有著急喝,他被上面那一層棕紅色的液體吸引了,歪著腦袋將酒杯對著昏暗的燈光仔細地看了看。確實看著挺像紅茶的。他漫不經心地問沈言:「你到底叫我回來幹什麼?」
沈言小口小口的抿著自己的酒,盯著酒吧的一角。他猶豫了又猶豫,終於開口說:「李哥回來了。」
于思煜的身體明顯頓了一下,他緩慢地抬起臉,又歪了歪了頭看向沈言:「他回來了,那學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