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嗎?」
辜蘇側過頭來看他,點了點頭,又打手語問:
【情況怎麼樣了?】
楚沉知道她在問什麼:
「上面緊急成立了調查組,主要梳理了以穆盛洲為中心的一系列經濟犯罪和殺人罪。」
【你的事情呢?】
「我?」他無所謂地笑笑,「大概也會查吧,重審什麼的。到時候如果要我配合,我肯定還是要出庭的。你多半也要出面。」
辜蘇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不如說比她想的要好太多。
至少牆倒眾人推,在醜聞纏身,又觸碰了紅線的如今,再沒有資本敢撈穆盛洲。
「怎麼還是不高興?」楚沉拉過她的手,試了試溫度,「冷不冷?」
說著就要把自己的外套脫給她。
辜蘇搖頭推拒:
【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學手語的速度好快。】
楚沉有些小得意,克制地咳了咳:
「連蒙帶猜而已。」
她回憶起楚沉來機場接機之後,直至在公寓和穆盛洲打了一架,期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那天,我說疼,你怎麼一下子就看懂了?那時候你學手語才幾天?】
他能一瞬間看懂,簡直就跟開了掛一樣。
楚沉提起這件事,眼神倏地黯淡下去。
他勉強扯了扯嘴角:
「我……我第一個學的手語,其實就是這個。我是怕你萬一遇到危險,或者受了傷,向我求救,我卻看不懂,那不是完了。」
辜蘇心神微微一震。
心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微弱地鬆動了。
辜蘇久久地凝視著楚沉,直到他生硬地避開她的目光,將粥碗往前一塞:
「給你帶了早餐。快吃吧。」
她沒有接,垂著眼將心中那抹鬆動壓實,壓平。
穆盛洲已經進了監獄,正在等待審判。
在這期間,先前還在上上下下的愧疚值,如今一直在穩步增長。
就在昨天達到了頂峰。
也許悔恨也能充作愧疚。
而要讓一個惡人對受害者心存愧疚,靠愛不行,恨也不行。
你要讓他一無所有,讓他跌落雲端。
讓享受過權力的人被更高的權力打敗。
讓操縱輿論的人被更猛烈的輿論攻擊。
這樣他才能真真切切地,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懺悔。
與之相反的,楚沉的愧疚值,卻在隨著日子一天天變好而減少。
任務要涼了。
「不合口味?還是喉嚨還疼?」
楚沉看到她在發呆,有些擔心。
她搖了搖頭,藉口要休息,將楚沉打發出去後,望著有回落趨勢的愧疚值,久違地求助了系統。
她說:
「我要用從穆盛洲身上得來的積分,兌換一場夢境,送給楚沉。」
……
上一世。
楚沉出獄之後,兇手曾程趕回S市,奔著見證他們二人的末路而來,聯
合陳老闆作了局。
那一回,穆盛洲不知當年真相,於是也參與了作局,有他加入,楚沉手上所有的錢都被騙得一乾二淨。
辜蘇得知楚沉被騙錢之後,已經顧不上錢的來路,焦急地想要幫他討回公道,可四處求助無門——陳老闆根本不見她,報警也被當成經濟糾紛,警察不管。
是穆盛洲給了她一個「挽回」的機會——他會邀請陳老闆來「往事」喝酒,辜蘇只有在那天晚上才有機會見到對方。
她在酒吧工作了那麼多年,當然明白接受這份邀請,意味著什麼。
出發之前,她木然坐在鏡子前,視線一寸一寸從自己瑩白如玉的臉蛋上掃過。
拿著唇釉的手指攥得發抖,幾乎拿不穩東西,最終還是放下,挑了支最紅的唇膏,擰開。
她十七歲生日那天,楚沉送了一支很艷的紅色唇膏給她,被她嘲笑直男審美,一直沒用過。
後來他入了獄,她每年生日都會給自己買這樣一支。
一樣的色號,一樣的牌子。
堅硬膏體與柔軟嘴唇相觸,將血一樣的艷紅一點一點覆蓋上淺粉色柔嫩唇瓣。
這是陳老闆的審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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