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蘇只不小心看了一眼,就禮貌地閉上了眼:
「你起來!」
卻有人趁她閉眼的功夫,再次將雙唇重疊,長驅直入。
「唔……你到底怎麼……怎麼了……」
辜蘇在接吻的間隙,斷斷續續地質問他,晃著腦袋抗拒,被他雙手捧住臉頰固定住。
「辜蘇……」
他開口說話時帶了泣音,辜蘇這才抬眼看他,發現他又在掉眼淚。
漂亮的睫毛都已經被淚水糊成一片。
「你……」
「傳染給我吧,辜蘇……」他將頭埋在她頸間,哭得絕望又喘不上氣,「好的壞的都分我一半吧……我不會讓你……讓你一個人的……」
辜蘇推拒他胸口的手,不知不覺鬆了力道,怔怔地看著他。
他見她不再抗拒,緩緩將身體貼近她,像只得寸進尺的小狗。
男人清瘦身軀並不重,壓在她身上也不覺得氣悶。
在經過剛才近乎絕望的深吻之後,他靜靜地抱著她時,卻是不帶情慾的。
就似乎,只是單純地想要她,把不好的、沉重的包袱,分給他一半。
辜蘇的心底酸澀震撼,甚至忘了讓他放開她。
她近乎困惑地問他:
「你不怕嗎?還是說,你覺得你快死了,就都無所謂了?」
她當初也問過沈恆類似問題的。
沈恆退縮了。
他深深地、深深地注視著她,伸手拂去她額前髮絲,指尖動作極輕極柔:
「好像有一點這個原因。但是更多的是……」
他望向她的眼神,似乎還蘊含著什麼更深更繾綣的東西。
沈恆沒跟他說細節,只說害得辜蘇染了病。
他以為,沈恆找了得病的人,玷污了辜蘇。
所以,他俯下身,額頭抵著辜蘇的額頭,小心翼翼地告訴她:
「我怕你……對那種事有陰影。你可以利用我,如果你想的話。那個……我會努力的。」
第128章
他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卻不難看出私心。
辜蘇手指抵著他胸口,不知該怎樣打消他的念頭,只好找了個蹩腳理由,訥訥道:
「你身體吃不消。」
「我可以!」他攥住她手指,按在胸前,幾乎急切道,「我這些天已經好了很多,我有按時吃藥,這裡的氣候也對我的病情有好處——他們都說我活不過這個冬天,但我偏要活給他們看!」
情緒激動之下,他捂住嘴嗆咳,辜蘇抬手順了順他的背,片刻之後,他懨懨地緩過神來,頹然低頭,將臉埋在她頸窩裡,吻著她頸側新鮮的紋身,哀聲問道:
「他們都怕被你傳染。可我不怕。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接納你的人——辜蘇,從前沒有,今後也沒有。沒人能比我做得更好了。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呢。」
辜蘇沉默了很久。
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可以包容他,不代表會忽視他性格里偏執和極端的部分。
他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對,她也不可能答應他的要求。
辜蘇怕直言拒絕會導致反彈,斟酌幾秒才說:
「你先起來,你壓到我頭髮了。疼。」
沈憫的神情呆滯了兩秒,連忙將撐在她臉側的手挪了挪,又理了理她散落的髮絲,卻沒有離開,而是小心翼翼地再度貼上去,試探地吻了吻她頸側,一點一點向下移去。
他沒有實踐過。
在過去那些被藥物與手術覆蓋的灰暗青春期里,少有的幾次被荷爾蒙驅使的躁動時刻,他也曾有過無名的幻想。
是在辜蘇出現之後,幻想中的人才有了臉。
可在今天之前,他從沒想過和她發生些什麼。
他模糊地感覺到,他對她的感情,好像不是男女之愛那麼簡單,但從小感情缺失的沈憫,至今都沒能琢磨出,到底該將其歸類為何種情感。
只有一點是肯定的,他離不開她。
辜蘇抬手想阻止他繼續,卻被扣住五指,男人沒有血色的手掌,與她掌心相貼。
手掌被帶著翻轉,他吻了吻她的手背,睜著泛起水汽的眼睛看她,神情迷茫得令人心碎:
「你討厭我嗎?因為我對你做過很多過分的事情,所以你其實是討厭我的嗎?你和他們一樣,都覺得我不好相處,對別人很壞,所以……你對我……」
他說不下去了,也沒有再吻下去,而是將腦袋埋在她身前,肩膀小幅度顫抖著,極力壓抑泣音。
前二十幾年,打針再疼,他也沒有哭過,因為他知道沒有人會哄他,哭泣只會白白消耗體力,眼睛也會腫很久。
可眼淚就是用來釋放情緒的啊。
讓他在撐不下去的時候,有至少一件可以暫時轉移注意力去做的事情。
面對哭成這樣的沈憫,辜蘇覺得腦袋變成兩個大,極力勸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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