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身如玉樹,姿容勝雪,端地容貌傾城。
這兄妹二人長這麼大,還未見識過如此絕色的人物。
謝玉娘捂住嘴驚訝道:「哥哥,他……」
謝玉郎比她更為震驚。
他沒想到傳聞中謝雲逍那個長相醜陋的肺癆男妻竟是這般的神仙模樣,他一時被賀寒舟的容貌懾住,根本沒有聽見謝玉娘在叫他。
謝玉娘面容有些許的扭曲,忍不住哭了起來。
謝玉郎終於回過神來,他強行安耐住情緒,哄道:
「妹子,謝雲逍身為世子爺,哪怕娶了個天仙,也得要為平南王府傳宗接代,三妻四妾在王府是最正常不過了,況且一向沒見他有喜歡男子的跡象,只怕娶了天仙回來,也是白白浪費……」
說著他的眼神晦暗起來。
賀寒舟咳嗦一陣,深覺體力不支,頭昏眼花。
他正要關門,門外便遠遠走來一對面容十分清秀的年輕男女,二人似是雙生子,五官有些趨同。
他見那女子竟啼哭起來,一時看住,便沒有立刻將門關上。
片刻後,那二人徑直向他走來。
那女子慌亂沖他行了個禮。
那男子彬彬有禮道:
「世子妃安~」
賀寒舟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直接將門給關上。
他皺眉不語,神色冰冷。
那女子見賀寒舟態度冷淡,更加驚慌失措起來。
那男子則神態自若,他露出溫和討喜的笑容,但眼角上挑的弧度顯出些精明和算計。
只聽他道:
「在下謝玉郎這是舍妹謝玉娘,叨擾世子妃了……聽聞您患有咳疾,家妹前段時間正好也犯咳疾,家中還存了些上好的冰糖枇杷膏,特來孝敬世子妃,還望不要嫌棄則個……」
賀寒舟眉頭皺得更深。
他冷聲道:「你們認錯人了。」
說著,便把門「啪」地關上了。
關門後,他只感到渾身無力,出了一身冷汗,情況大是不對,他強撐著往床榻那走去,快走到時,一陣天旋地轉,竟慢慢失去意識………
門外,那兄妹二人的面色十分難看。
謝玉郎咬了咬牙,半晌才道:
「妹子,他如此做派,反而是好事。」
「之前我聽說新婚夜世子妃將世子爺趕了出來,原還不信,現在看來此言也非空穴來風,你想啊,謝雲逍平南王府金尊玉貴的世子爺,哪會一直熱臉貼冷屁股,只怕沒幾個月也就膩了……」
謝玉娘若有所思,在謝玉朗三言兩語之間,她又覺得自己有希望起來。
謝玉郎又道:「只怕……」
「只怕什麼?」
謝玉郎面色陰寒起來。
「只怕,他對咱們這樣的人不屑一顧,而對謝雲逍等公爵勛貴卻百般殷勤……」
謝玉娘娘呆呆地問道:
「要是這樣,可怎麼辦?」
謝玉郎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要是這樣,老太太定不喜他的性子,咱們總會有機可乘……」
那邊,謝雲逍已在京都濟世堂找了位書中有名的好大夫,正在回王府的路上。
李大夫崇拜沖妙真人張果老,愛騎驢。
今日他便騎著頭黑驢子顛顛跟在騎黑馬的謝雲逍身旁。
李大夫瞅瞅謝雲逍,試探道:
「世子爺,您頭皮屑問題不是見好了嗎,老夫觀您這氣色就大安得很,為何又請老夫去府上診治?」
「府上另有人身體不適。」
李大夫捋捋鬍鬚,放下心來。
只要不是特意找自己,去王府談幾個時辰的小拇指指甲蓋沒有月牙是不是有病這種事情就好。
濟世堂位於京都中心最熱鬧的街市,離王府並不遠,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謝雲逍便領著李大夫到了自己的院子門口。
這時,謝玉郎兩兄妹正從裡面出來。
謝玉娘看到謝雲逍眼神一亮,雙頰飄紅,羞答答給他行了個禮。
「請世子爺安~」
謝玉郎也恭敬行禮。
謝雲逍回了個禮,面帶疑惑。
「姑媽和叔父怎麼來了?」
謝玉娘聽他稱呼自己姑媽,小臉一白。
謝玉郎卻面色自若道:
「世子爺客氣,因小妹前陣子咳疾剛愈,家中還有些上好的冰糖枇杷膏,想著世子妃也有咳疾,為表心意,今日一早特來奉上,誰知……」
說著,他表情變得尷尬又受傷。
「誰知,世子爺竟將小妹與我趕了出來……」
他故意加重了「趕了出來」這幾個字,就為試探試探謝雲逍。
畢竟新婚之夜被人趕出來這等不光彩的事,哪個男人能夠忍耐。
謝雲逍愣了片刻。
謝玉郎則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試圖看出他的負面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