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逍好不容易收拾好, 堪堪要出門了,吳大卻又來堵住了他。
「世子爺, 昨日下藥的事情已查出來,十有八九就是那謝玉娘所為。」
他有些急躁:
「行了知道了, 等我回來再議吧。」
賀寒舟冷眼旁觀,無緣無故突冷笑了一聲。
謝雲逍忙著戴雨笠的手一頓。
他小心地瞧向賀寒舟,但賀寒舟扭頭就出門了。
賀寒舟只撐著一把竹編的油紙傘, 端得乾淨利落,與穿得像「鎧甲勇士」似的謝雲逍形成鮮明的對比。
謝雲逍心中犯嘀咕, 他忙朝賀寒舟追了出去, 但因斗笠過寬,差點卡在了門口,摔個狗吃翔。
「我擦!」
他手忙腳亂地扶著頭上的斗笠, 幾步追上了賀寒舟。
他有些忐忑地問道:
「寒舟,你剛剛笑什麼?」
今日的雨其實下得也並不算很大,謝雲逍非「全副武裝」將自己穿得十分「突出」扎眼,實在礙眼得很。
賀寒舟不耐煩地斜他一眼,懶得理他。
謝雲逍摸了摸鼻子。
媳婦又生氣了,這是怎麼了。
他只好老實地跟在賀寒舟身後,陪著笑臉。
周圍只有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音。
媳婦今天又是一襲白衣,撐著一把翠色油紙傘,青絲飄飄,偶有幾滴雨花落在額間,比平日裡多了幾分清麗。
他瞅著瞅著又陶醉了,他心中泛起一股甜蜜來。
與心上人雨中同行,仿佛世間只有他二人一般,有種不足以為外人道的美妙。
二人沉默地往城外走去。
在謝雲逍以為賀寒舟不會說話的時候,賀寒舟垂下眼眸,無緣無故又說道:
」謝玉娘,你打算怎麼辦?」
謝雲逍一陣愣神,他差點又忘記了這是何許人也。
「啊?哦哦你說她呀……」
他撓了撓頭。
說實話,他這個堂姑姑,他一向是敬而遠之地敬重,但還是攔不住她非往自己身上湊。
一個封建社會未出閣的小姑娘家家的居然可以這麼外向奔放,難道自己的男性魅力已經大到這個程度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一陣快樂。
以我這種魅力四射的人才,追到媳婦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想到此處,他不由面上帶上了幾分猥瑣的笑意。
賀寒舟見他不吭聲便罷還面有笑意,頓時又冷冷笑了一聲。
謝雲逍心中一涼,回過神來。
他忙笑嘻嘻地向賀寒舟的油紙傘蹭了過去,但因蓑衣的肩部太炸,差點戳到了賀寒舟的臉頰。
賀寒舟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謝雲逍他連連告罪,心中一陣心疼。
「怎麼好好的,又生氣了,別生氣嘛寒舟~寶寶我會心疼噠~」
賀寒舟不耐煩道:
「你就不能正常點嗎?」
總是作出這副不正經的樣子,讓人看著心煩。
謝雲逍立即換了個一本正經的表情,沖賀寒舟敬了一個禮。
「yes,sir!」
「無聊!」
謝雲逍一呆,往日到了這個節點,媳婦的氣應該已經消了一點,今天這是怎麼了,火反倒更大了。
謝雲逍有些小心地貼過去。
「寒舟,怎麼啦~我做錯了什麼了嗎?」
他又是一陣沒臉沒皮地伏低做小,賀寒舟實在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皮的人。
他沒好氣道:
「我問你怎麼處置謝玉娘,你為什麼不說?」
啊?
謝雲逍一愣,原是為的這個。
好好地,媳婦居然這麼在意這個人,這是為的哪般,難道是因為他這位堂姑姑有點姿色,寒舟他……
他立即警鈴大作。
「好好的你老是問她作甚啊,她跟咱輩分上有一定的差距,寒舟你……」
賀寒舟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就問你如何處置,你何必顧左右而言他。」
謝雲逍摸了摸鼻子。
媳婦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沖。
他老老實實地答道:
「按理說直接報官就是,讓清湯大老爺還我們世子府一人一狗一個公道……」
賀寒舟冷冷盯著他。
「還有但是是不是?」
謝雲逍撓了撓頭,笑嘻嘻道:
「嘿嘿,但是她一個妹子,又好歹是個親戚,我也不好做那麼絕,要不寒舟,你說怎麼辦吧?你說怎麼著,我就怎麼著!」
他忙不迭地表忠心,賀寒舟則有些諷刺地說道:
「我說怎麼樣,你就怎麼樣?」
謝雲逍腆臉笑,沖他眨眨眼。
「那當然,雲祥居你說了算~」
賀寒舟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中還有些嘲諷。
「那你將她收房吧。」
「……」
謝雲逍呆滯了,整個人當即便石化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