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政臉上的神色變得陰沉起來。
此時,都察院御史劉瑜時上前一步呈奏到:
「陛下,臣也有本啟奏!」
蕭政瞥他一眼,不耐煩道:
「說。」
「陛下,謝大人為人清正爽朗,微臣相信,他斷不會如此行事,此次冀州治水,兇險萬分,謝大人敢為人先,此等氣度膽識,必不會無視冀州百姓生死,肆意妄為,其中定然有些誤會,還請陛下明斷!」
蕭政不語。
戶部尚書錢武又道:
「陛下,謝雲逍雖前段時間偵破科舉舞弊有功,但是其行事一向散漫,京中多稱紈絝,想必陛下也知其一貫的行事作風,此次冀州一縣被毀,謝雲逍闖下大禍,此事昭然若揭,陛下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陛下,謝大人斷不會如此行事,他如今遠在冀州,陛下不應聽一家之言便草率定罪!」
「劉大人,謝雲逍此番冀州所作所為冀州巡撫奏摺中已明白陳述,何來草率定罪一說!」
「是非對錯不該只聽冀州官員的一面之詞。」
「劉大人此言差矣,何來一面之詞,冀州上下官員十幾名聯名上書彈劾,還有假的不成?!」
「錢尚書此言差矣!」
……
兩人越吵越急,很快殿中便分為兩派,議論聲吵嚷聲越來越大。
蕭政看著他們爭論不休,更有甚者都快動起手來了,他眉頭緊皺,猛地拍了下扶手,斥道:
「都給我閉嘴!」
剛剛嗡嗡不止的大殿內立即安靜了下來,眾人都看向朝堂御座上那位略顯臃腫的人影。
蕭政冷哼一聲,正待開口胡亂了結此事,此時,外頭突又有太監來報。
「陛下——冀州欽差謝雲逍有本呈上。」
蕭政一臉匪夷所思,納悶道:
「謝雲逍?他還有本奏?」
「是的,陛下。」
剛安靜下來的太和殿又響起陣陣低語。
「謝雲逍他竟敢也遞摺子回來?!」
「謝大人甚有遠見那,此時遞摺子回來,定是有應對了。」
「謝雲逍的摺子定是來討饒的吧!」
……
慢慢的,眾人討論地越來越激烈,太和殿又亂成一團。
蕭政捏著眉心,覺得額角隱隱作痛起來。
近日,他頭風時常發作,吵嚷聲一大,他便感到一陣不適。
「閉嘴!」
底下登時又是一靜。
蕭政煩躁地瞪著那個傳旨的小太監。
「謝雲逍,他這時候遞什麼摺子來?!」
小太監滿臉驚恐,忙跪下來請罪。
「陛下,奴才也不知道啊!」
「廢物!」蕭政冷哼一聲。
不用說,定是來請罪討饒的摺子。
他本來也沒打算將謝雲逍怎麼樣,這種草包會投胎有個有用的爹,他剛要將此事草草了結,這草包這會子非要上摺子畫蛇添足,蠢材!
蕭政臉帶怒容,又衝著那捧著奏摺的小太監吼道:
「愣著做什麼?你,念!」
那小太監趕忙哆哆嗦嗦將那奏摺打開:
【多日未見陛下,臣甚是想念陛下。】,
「。。」
蕭政臉色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
他扶著額角,突然一陣頭暈目眩,以至於小太監接下來念的【今冀州洪情已退,特告陛下,勿念。】他都沒聽清。
那小太監念完便老老實實跪趴在地,不作聲了。
蕭政不耐煩地瞪他。
「念啊,怎麼不念了?!」
那小太監被嚇地一激靈,擦著額頭的冷汗小心道:
「陛下,奴才已念完了。」
「沒了?」
「……是啊陛下。」
蕭政頓時覺得頭更疼了。
「他說什麼了?」
「陛下,他說冀州治水成功了,特告訴您一聲,怕您想他。」
「……放屁!」
「噗~」
管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他趕忙抬手乾咳幾聲作為掩飾。
蕭政表情複雜,尚在消化,那頭戶部尚書錢武率先繃不住了。
「怎麼可能?!」
他的情緒十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