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錢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怎麼,你不認同?」
錢尺撓撓頭,「我沒聽懂你在講什麼。」
謝雲逍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理解也正常,你的智商不足以支撐你理解我這種熱戀中的男人。」
錢尺若有所思。
謝雲逍則繼續靠著車廂美滋滋起來。
他默默回味著賀寒舟剛剛給他的一巴掌。
先是一陣醉人的淡淡香風拂面,接下來只是一點微不足道撓人痒痒似的疼痛……
一旁的錢尺突然來了一句。
「真可怕……」
謝雲逍被喚回神,他扭頭看錢尺。
「怎麼?」
錢尺撓撓頭,愣愣道:
「熱戀中的男人真可怕。」
謝雲逍眼睛一亮,他春心勃發,當下正缺一個聊聊感情的搭子,因此他饒有興趣道:
「哦?大腦袋兄何故有此見解?哪裡可怕?」
錢尺指了指他。
「你就很可怕。」
謝雲逍奇怪道:
「我可怕?我一直十分平易近人,助人為樂,錢貨兩清,嚴肅活潑,是難得的好同志。」
錢尺很快被他攪暈,「……額好吧。」他甩甩腦袋,便繼續專心趕起車來。
謝雲逍見他不再說話了,又忍不住上去問道:
「艾你還沒說完呢,我哪裡可怕了?」
錢尺撓撓頭。
「就是有點可怕……」
「可怕在哪?」
「那個,我還沒見過,被人打了嘴巴子,還這麼高興、笑得這麼開心的人……」
「。」
謝雲逍梗了下,便模仿賀寒舟「高貴冷艷」地「呵」了一聲。
「你不懂,我老婆的嘴巴子那能是嘴巴子嗎?那是愛的敲敲打打!」
「……」
錢尺有些畏懼地看著他。
「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在打你。」
謝雲逍怒了。
「還有什麼區別?這區別老大了!他那是打我嗎,他是……關心我!」
「。。」
錢尺語塞了。
「額……那他關心的方式挺特別的。」
「……」
謝雲逍突然惱怒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怎麼著,我老婆就是把老子打爽了,你有意見?」
錢尺驚恐地看著他,連連擺手。
「沒、沒意見,你老婆高興就好。」
謝雲逍繼續對他怒目而視,「嗯?」
「不不,你也高興就好。」
謝雲逍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
接下來,二人沒有再講話,馬車很快將他們一行人送到了縣城內的街市之中。
此時已是飯點,謝雲逍立即領著二人去了縣城裡最好的酒樓,並呼呼呵呵地將招牌菜點了個遍。
錢尺見勢不妙,拿了兩個饅頭便逃也似的跑了。
謝雲逍「嘖」了一聲,「這大腦袋膽子這么小,跑什麼跑。」
賀寒舟冷眼旁觀。
「他是怕你吃霸王餐殃及池魚。」
謝雲逍奇道:「艾?大腦袋也有精的時候哈。」他撓撓額角,又笑嘻嘻地湊到賀寒舟身邊。
「那、寒舟你怎麼不怕啊?」
賀寒舟斜眼瞥他。
謝雲逍心中一寒,他忙變幻臉色,一本正經道:
「寒舟,絕對沒有說你不精的意思。」
「。」
賀寒舟白他一眼,扭過頭不理會他。
謝雲逍又狗皮膏藥似的貼上去,討好地沖他眨眼睛。
「寒舟,咱們剛剛死裡逃生合該吃頓好的慶祝慶祝嘛,再說是金子總會花光的,老公我還能掙呢,寒舟不怕~」
賀寒舟冷笑一聲,「我怕什麼怕,大不了將你抵押在這,我一個人回京。」
提到回京,他眉頭蹙了起來。
他不著痕跡地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
京城近在眼前,但他卻沒有原先預料的那樣開心。
謝雲逍見賀寒舟滿腹心事的模樣,忙湊過去道:
「寒舟~別擔心,老公,我有的是法子能賺錢……」
賀寒舟抬眼看他,心不在焉地胡亂點了點頭。
謝雲逍果然也如自己所說,銀子確實是有的,但是也是剛剛好足夠付飯錢。
飯錢一付,里里外外只餘下來三文錢。
謝雲逍任性地將那三文錢直接給小二作小費了,因此二人從客棧出來,已身無分文了。
賀寒舟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謝雲逍卻自信地從兜里掏出一旗幟樣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