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屋子傳出一道清悅的女聲:「相公,麻煩你把水端出去吧。」
「......」
這女人......
為了浴桶。
一切都是為了浴桶!
蕭鈺面無表情進屋端起木盆,氤氳霧氣裡帶著淡淡幽香。
腦子裡情不自禁浮現出美人單薄病弱的模樣......
身姿窈窕,在她掌心綻放。
嘴角不自覺浮起笑意。
「相公,還有事嗎?」清悅的女聲再次響起,蕭鈺一個哆嗦回過神。
見鬼了。
她竟然對宋落凝的洗澡水起了那種心思。
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端著木盆進了廚房,深深吸了口氣,再重重吐出,反覆幾次,才壓下那些旖旎心思。
看來得早點跟宋落凝說清楚,這場婚姻總得有個期限吧,否則恐怕自己還沒離開就先陷了進去。
緩和好情緒再回去,床幔垂落,宋落凝已經躺下,側身背對著自己,隱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這種情況明顯不適合談話,蕭鈺怔怔盯著她的背影,半響收回視線,抱起被褥鋪在地上。
寒風透過破碎的門窗紙吹進屋子,頓時什麼心思都歇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這個地方好好修繕一番,不然春寒料峭的,自己非得凍死在這裡不可。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直到耳邊傳來清淺的呼吸聲,宋落凝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捏著簪子的指尖泛白。
剛剛她的眼神里赤裸裸的欲望,如果她真要對自己做什麼,那自己就是拼上這條命也不會讓她得逞。
這個簪子既是保命的武器,亦是刺向自己的利器。
第10章 掌家
翌日。
天邊泛起魚肚白,蕭鈺迷迷糊糊被一陣咳嗽聲吵醒。
「嗯~」蕭鈺睜開眼。
宋落凝巾帕掩唇,半倚靠在床幔上,裡衣微微扯開顯露出鎖骨,胸口跟著咳嗽聲起伏。
蕭鈺連忙坐起身,搓了搓臉,清醒過來:「怎麼還咳嗽?」
見她被自己吵醒,宋落凝抿了抿唇,垂頭整理好衣衫,虛聲道:「抱歉把你吵醒了。」
蕭鈺抿唇,偷偷看了眼虛空中的那瓶止咳糖漿,好像只剩下了小半瓶。
再給她,自己就真的一點沒有了。
抬眼再看宋落凝壓低聲音還在咳嗽,蕭鈺抿抿唇,站起身沉著臉去了廚房,一會兒工夫端著藥回來。
面無表情:「把這個喝了。」
清淡藥香縈繞在鼻腔,淡淡清香,微甜。
宋落凝神色微頓,目光落在那碗藥上,剛剛聽她聲音不耐,以為她不會管自己,沒想到她竟然又給自己弄藥了。
心底泛起一些異樣。
她......
宋落凝垂眸,自從喝她這個藥,自己的咳疾竟然好了很好,連宮裡御醫都束手無策的病......
這種神藥到底是她從哪裡弄來的?
蕭鈺她真如鄰居口中那般不堪嗎?
宋落凝想的有些出神。
「愣著幹嘛?」蕭鈺皺眉:「趕緊把藥喝了。」
「多謝。」宋落凝彎了彎唇接過碗,柔聲道:「相公,趕緊去做飯吧,一會我們還要去看婆母。」
語氣自然。
「......」
蕭鈺氣結。
呵~
剛剛怎麼不咳死她。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慣著她了,以至於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她的丫鬟。
吩咐的倒是順口。
宋落凝喝完藥,將手裡的空碗遞給她,輕輕咳了兩聲,見蕭鈺遲遲不動,神色頓了下:「是落凝不好,還要相公照顧,只是我這個身體,算了,這頓飯還是落凝來做給相公吃吧。」
「……」
故擒故縱?
昨日還對自己甩出一兩銀子,今天就換戰略了?蕭鈺穩了穩情緒,視線停在宋落凝蒼白的臉上,抿抿唇,一言不發去了廚房。
早上吃的簡單,原本打算直接煮鍋糙米粥,一人一碗正好,一想到宋落凝蒼白的臉色,蕭鈺沉著了臉又清炒了個筍子。
現在看來,她的得寸進尺真是自己給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