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的確實不錯,尤其是將那老狐狸懟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實在解氣。
蕭鈺出了紫宸殿,一路上越想越氣,這群老頑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成天盯著自己那點家事,越生氣腳下步子越快:「你說他們有那個時間做好自己分內事不好嗎?非要盯著朕的家事?」
福順小跑跟著:「陛下您先消消氣,李大人說的也沒錯,自古就沒有帝後住在一塊的。」
蕭鈺停下腳步,回頭盯著他:「怎麼?連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
福順忙跪到地上:「奴才該死。」
「你確實該死。」說完蕭鈺沒再理會他,任由他跪著,快步往福寧宮走去。
第72章 勢力
皇上沒發話,宮人犯了錯了是不敢隨意起身的。
等蕭鈺回到福寧宮才發現身邊少了個太監,問了才知道,福順還在跪著,著了小太監去將人喚回。
殿中宋落凝端坐在榻上看書,瞧見她回來,起身欲行禮,蕭鈺先一步將人扶住,本來心裡還有氣,這會只剩下無奈:「不是說不讓你行禮嗎?怎麼又忘了?」
宋落凝彎了彎唇,笑容很溫和,手搭在朝服的玉帶上,替她更衣。
蕭鈺很自然抬起手臂:「還不是......」忽然住了口。
好不容易說通了大小姐與自己同住,要是再讓她知道了今天朝堂上的事,說不準今晚就搬出去了,蕭鈺立馬搖了搖頭:「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些大臣一點不把我放在眼裡。」語氣中卻顯出些許侷促。
今天算是她第一天上朝,那些大臣就把她架空在那個位置上,如果不是她機智,今天不僅要放男主回慶州,還要對其進行封賞,這不等於給自己埋了顆雷嗎?
宋落凝抬眸,從她的表情中敏銳的捕捉到一絲不滿,寬慰道:「陛下剛登基,根基尚不穩定,莫要心急了。」說著將手裡的玉帶輕輕放在銅質托盤上,著手解前襟的系帶,寬大厚重的朝服上金線九爪金龍一直延伸到衣擺,這種溽熱的天氣穿在身上裡衣都有些汗濕了。
宋落凝喚了宮娥一起將朝服褪去,掛在衣服架上。
「真的快熱死了,這個衣服就不能做得薄一些,輕一些?幸好不是每天都上朝,不然非的熱死。」蕭鈺鬆了口氣,用手在臉頰旁扇了扇,接過宋落凝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沖宮人擺擺手。
宮人們行了一禮退出寢殿。
蕭鈺在塌上坐下,扯了扯貼身的束胸布條,鬆開一些:「那些老頭太可惡了,竟然讓我放了蕭承澤。」
宋落凝頓了下,眉頭微微蹙起:「爹爹如何說的?」
如何說的?
說到這個蕭鈺就有氣,別人說就說了,關鍵就在於是自己岳父帶頭說的。
「還能怎麼說?」岳父一家幫了自己多少次,她心裡都有數,雖說今天的事情是岳父牽頭的,到底是一家人,她也不會真的怪他,更何況她也不想讓大小姐夾在中間為難。
算了,蕭鈺擺擺手,語氣平靜道:「不過也都不是什麼事。」確實不是什麼事,已經被她解決了,那蕭承澤被她變相軟禁起來了。
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宋落凝多通透的人兒,一下子便看明白了,事情必定是自己爹爹提議的,爹爹一向為國憂心,此次事情確實有些難以抉擇,一方面涉及到新帝登基,寬恕叛軍不僅能給新帝博一個好名聲,更能讓天下人知道他們的新君寬厚仁孝,讓那些還在觀望的諸侯徹底死心,再者城外還有十萬叛軍,到時再引起慌亂如何是好?
另一方面蕭承澤此人狼子野心,放走等於放虎歸山,之前又一心想置她於死地,現在讓她放了他,難怪登徒子會不高興。
宋落凝在她邊上坐下,猶豫了下,柔聲道:「臣妾知道陛下委屈,爹爹也是為了社稷考慮。」
這是被她看不來了?
蕭鈺抬眸,微微嘆了口氣,什麼都瞞不過她,一掃將將的鬱悶,拉過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其實也不算委屈,左右是沒讓他們得逞,也不知道岳父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怪我?」
「嗯?」宋落凝心中詫異,她是知道的,這個登徒子看似不精明,其實一身反骨,不順她的意,她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難道他下令將人殺了?
宋落凝心裡一驚,如果真是那樣,定會落了口實,給人以把柄。
「陛下......」
蕭鈺笑了笑,打斷她:「我讓蕭承澤去守皇陵了,本來想給他按個叛軍罪名直接殺了得了,轉念一想,好不容易不用打仗了,再引起城外叛軍恐慌,萬一再打起來就得不償失了,放他一個人換天下太平也值了。」
聞言,宋落凝鬆了口氣,嘴角彎了起來,果然,這個人絕對不會吃虧,虧得她想出這個辦法。
接著,蕭鈺咧開嘴又將早朝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宋落凝聽完,眉頭輕蹙,雖說被她化解了,慶州卻成了無主之地,心中不免還有些擔憂:「這樣一來慶州如何管制,陛下可想好了?
慶州雖不算富庶之地,卻有一座鐵礦,一直由當地官府接管,若不妥善處理,恐被有心之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