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想起什麼,不自然地偏過頭。
「還有一件事……請允許我冒昧地詢問您,您……做了什麼夢?我好像聽到您……您喊我的名字。」
易璇磕磕巴巴地問。
旁邊病床上的池醉仍在眨眼睛,仿佛把這當成了一種遊戲。
——閉上眼是黑暗,那個人會連同睜開眼的光明一起出現。
應黎端著水喝了兩口,淡然地說:「夢到我在工作。」
作為alpha的保鏢兼助理兼臨時司機兼……
工作期間喊她的名字再正常不過了!
易璇:「……」
果、果然如此嗎!
還真是符合您的人設啊應小姐!
*
應黎本想稍作休息就離開醫院,當她下床時,另一張床上的人也有模有樣地學著她要下來。
只是腿上的鎖鏈限制住了雙腿的活動範圍,令那雙平和的眼重新染上暴戾。
『嘩啦嘩啦』的噪音不間斷地在病房內響起。
此時的池醉總有種不達目的便要毀滅一切的狠絕,全然不顧手上的傷,用盡身上能動的所有肢體去幫助自己下床。
因為她想下床,所以必須下床。
「應小姐……?」
易璇被聲音吵進來,看見站在病房內一動不動的alpha,再看向床上恢復狂躁狀態的omega:「我,我去把醫生叫來?」
「等等。」
alpha丟下這句話,朝池醉那邊走去。
易璇下意識想過去攔截——
思及應黎說一不二的性子,又硬生生止住。
隨著應黎的步步靠近,看似油鹽不進只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omega居然抬起眼,兇狠的眸子倒映著alpha漂亮的臉,動作幅度慢慢減弱。
一旦應黎停住不動,她就發狠掙扎。
直到alpha的腿觸碰到她床邊。
鎖鏈聲音停了。
易璇也跟著放輕呼吸。
身為主角,池醉的模樣自然很優越。
五官精緻小巧,像被神只捧在掌心裡細細雕琢,又以世間尋不到的聖水潔淨過,白得純潔。
臉上幾塊疤要掉不掉地掛在上面,偶爾勾住兩根頭髮,卻難掩那雙如杏子般的眼。
尋常人眼珠不會這樣黑,眼白不會這樣白,被她看久了不免有些背後發涼之感,那占據眼睛二分之一的眼珠黑得瘮人。
池醉身上處處都是傷,有的地方長了新肉,有的地方在冒血絲,有的地方跟正常人姿態不一樣,還時時想尋死。
應黎彎下腰,微涼的指尖在omega眉心點了點。
她輕嘆了聲,唇邊弧度些許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