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alpha手中靈活得像有了生命,十分順從地回了刀鞘里,成了精美的裝飾品。
池醉哽咽著注視應黎脖子上那一圈類似鎖鏈的掐痕,心裡跟有東西在鑽洞一樣,難捱極了。
可她要回答問題,她聽懂了。
「……哭。」omega細聲細氣冒出這個字。
應黎挑眉。
在池家,池醉基本不哭。
哭泣只會惹來那個男人越發用力的暴打,激發他骨子裡的劣根性。
而且哭泣沒有用,掉了眼淚也不會有人同情,反而讓自己都嫌惡自己的軟弱。
現在好像……不一樣了。
池醉格外喜歡alpha所有注意力一分不落放在自己身上的樣子。
如果每次哭都能得到這種獎勵,她不介意眼睛再腫幾次。
前提是黎不要受傷。
應黎起身起到一半,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昏迷前殘存的理智令她倒下時往旁邊偏了點,不至於壓到池醉的傷口。
池醉:「!」
上一秒將匕首當做臨時鏡子的alpha下一秒這樣安靜躺在身側,清淺呼吸幾近於無。
發鋪在池醉的小枕頭上,小部分遮住了臉——
池醉遲疑著伸出纏有繃帶的手,想跟alpha做過的那樣把擋住的頭髮順到一邊去,得以看清整張臉。
第一下觸碰並不容易。
池醉腦子裡只存有這人笑與不笑的畫面,總擔心下一秒這人又要彎著眼睛喊她『小丑八怪』了。
短短几指距離,她生耗了許久,終是得償所願。
『任務』完成,池醉的手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跟玩兒似的在這人臉上碰了又碰。
直到房間裡響起一陣音樂聲。
手『嗖』地收回來,池醉驚恐看向四周,身體想也不想朝alpha靠近。
結果越靠近,聲音越大,甚至膝蓋抵到了什麼東西,還在動!
池醉屏息幾秒,眼睛瞅瞅應黎的外套,又瞅瞅應黎的臉,來回晃動一會。
——是,是這人身上的東西?那應該不會有危險了。
她如此判斷著。
是應黎口袋裡的手機。
震動和音樂一直沒停,池醉大著膽子把手往口袋裡面伸。
很快碰到震啊震的東西。
她摸了出來,中途緊張兮兮留意著應黎的臉,就怕吵醒alpha。
應黎一隻手搭在池醉腰間,很容易推開,這讓池醉有點點不滿。
她赤腳下床,拿著不斷震動的手機東張西望——瞄準某個方向,快步走到柜子邊,拉開櫃門迅速把手機塞了進去。
沒走兩步,又覺得站在外面還是能聽見音樂聲,音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