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說,只用僅剩的右眼看著女人。
應黎笑出了聲。
她甦醒的時間不長,一睜眼就看見『自己』靠在瑟琳娜夫人懷中尋求慰藉,或是有意無意針對蘭妮,將其視為情敵。
「……抱歉,」瑟琳娜微微笑著,沒去碰碗,「我今天不想喝牛奶。」
女人看起來比第一次見時更漂亮了,華美誇張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沒有一點違和感,舉手投足滿是貴族的慢條斯理。
她拒絕的語氣也那樣溫柔,k語從她艷麗的唇瓣中輕妙吐露出來,仿佛華麗的詠嘆調。
蘭妮沒有瑟琳娜的好脾氣,當時就怒了:「你能學會尊重人嗎?自己不喝的東西為什麼覺得別人就會喝?」
應黎本以為瑟琳娜夫人會阻止蘭妮的喊叫,讓她安靜一些,畢竟自己還在養病中。
可瑟琳娜什麼也沒說,縱容蘭妮對自己一連說了好幾句重話。
最後蘭妮直接丟下刀叉不吃了。
應黎也以為瑟琳娜或管家至少會不滿這種『沒教養』的行為,畢竟自己一直怕哪裡做得不好戰戰兢兢。
可依舊沒人開口。
應黎硬著頭皮繼續吃,仔細著刀叉不要頻繁觸碰到瓷碟。
幾分鐘後,瑟琳娜用帕子擦擦嘴角,溫柔笑著:「我去看看那小傢伙氣成什麼樣了。」
「不吃早飯可不行啊——你也是哦。」她說完沒有立馬離開,顯然是等待應黎回復。
應黎勉強笑著:「我知道。」
目送女人遠去,應黎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該渾身戒備。
她沒想錯。
瑟琳娜對她的喜愛是有限度的,用一點少一點。
除非見她痛苦,限度才會吝嗇地增高。
……像是對待一個玩具一樣。
意識到這點,應黎的每天開始痛苦了。
她排斥那個老女人對自己時不時的觸碰,噁心老女人對自己撩又不負責的行為,更厭惡蘭妮的存在。
蘭妮活潑健康還話多,跟瑟琳娜有聊不完的話題。
而她只能靠著這具殘缺的身體從中抽取一點點憐憫——連蘭妮都對她憐憫。
沒過幾天,這個足以稱為瑟琳娜的家的莊園,又迎來一個貌美的omega。
她不是k國人,比蘭妮更白,更纖細,時不時還能用一樓的白色鋼琴彈一首曲子、換上輕盈美麗的舞裙跳個舞。
莊園裡不再只有傭人們小到忽略不計的腳步聲。
應黎以為,自己和蘭妮是唯二兩個能進入這裡的人,現在又輕易多了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