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稱呼很有意思。
同樣是應黎這具身體,竟有『小姐』和『你』之分。
聽到這裡,應黎慘白慘白的臉倒是有了幾分顏色。
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或二者皆有之。
「自己將自己看做不登大雅之堂的情人之流,還要吃蘭妮、艾麗娜的醋。」
易璇本就不是易燥易怒的人,跟在應黎小姐身邊更是養好了不少脾氣。
卻在此刻,唯閉眼稍稍緩解內心衝動,才能繼續說下去:「我會帶你回國,你準備好吧。」
語罷,還要嘲諷補一句:「聽說你期待很久了。」
恍惚間,應黎連beta什麼時候出去的也忘記在意。
腦子裡浮現出余老太太、余曼雯等人的嘴臉,心中陣陣發慌。
易璇一眼便能看出她不對勁,那其他人呢?
被她視為最後退路的冒牌貨居然不貪圖這具身體的使用權,在她失去意識時都沒來搶占。
是真的消失了,還是故意的……?
應黎發現,自己居然很害怕是前者。
窗外有飛機飛過。
掌心都被手裡的茶杯燙得微微發紅,言若卻毫無察覺,看著窗外出神。
直到誰的手在面前一晃,言若一愣,趕忙坐正了身體。
蘇又青無奈,將她的手從茶杯上移開,輕輕握住:「你這幾天很不對勁,是聽說應黎要回來了?」
這兩個字像是某種禁忌,一提就讓言若心裡發毛,渾身不適。
言若低低『嗯』了聲。
蘇又青也不急著追問。
過了會,言若才抬眼,說:「我——我上次偷聽你跟易璇打電話,說應黎身體不好,還,還出了點別的問題……」
「我又想到醉醉今天下午的飛機,去w城,一去就是半個多月。」
「就感覺怪怪的,太怪了。」言若皺著小臉,「你也說過,那些事情根本沒有處理好,都是表面風平浪靜而已。」
「容家態度含糊,余家又不由老太太說了算……這個時候回來,明顯很不利於養病吧?」
蘇又青淡淡說:「如果等一切被人安排好了,反而不是應黎了。」
「易璇比我們了解她。」
言若鼓了鼓腮幫子,心裡裝著一萬個『可是』,但一個也沒說出來。
從機場出來到坐車,易璇一句話沒跟應黎說,蓋毯子、抱她上車的事倒是親力親為。
「我想過了。」
應黎忽然說:「那不是我造成的,你既然把她說得那麼厲害,那她必然還有後招,不會只靠我吧?」
端坐在一旁的beta面無表情,沒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