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一拍戲就忙瘋了,連回來見她一面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應黎語氣稍緩:「那你不見我?」
池醉從管家手中接過輪椅,站到了應黎身後。
看不見人,只聽得見那依舊溫柔的嗓音,帶著些許清淺的甜:「這幾天劇組趕進度,有個男演員總是演不好,害得我陪他ng了很多條。看,下面都有黑眼圈呢。」
應黎轉頭掃了眼,嘴撇了下。
什麼黑眼圈,一點都看不出來。
池醉眨眨眼睛:「聽說黎姐姐不肯吃藥,也不肯讓醫生看腿,我可以問為什麼嗎?」
應黎哼了聲:「現在來問不是太晚了?」
池醉:「不晚,明天也可以讓醫生來看看。」
應黎:「我不看。」
緩了緩,應黎又說:「你逼我,我就去死。」
omega輕笑了一會,話音聽不出半點為難:「這真不像黎姐姐會說的話。」
應黎收緊了手指:「但我就是說了,怎麼?」
三言兩語的對話,alpha的攻擊性又不講道理又易傷人。
輪子壓在刻意堆出來的石子路上,與飄舞的細雪一起發出靜靜微響。
這雪落在omega周圍就無比好看,當應黎自己進了雪景里,卻只煩它們不長眼往睫毛上落。
濕濕嗒嗒,十分噁心。
應黎剛要開口說回去,就見那人慢慢走到跟前來,半蹲下去。
「把手給我。」池醉唇邊弧度很輕。
「……幹什麼?」應黎彆扭著說,「別以為我會原諒你。」
嘴上這樣說著,如死灰的心卻早已在見到omega時悄悄復燃。
冒牌貨真的好運氣,能救到這樣一個人。
不過——
應黎忍不住想,自己當初也並非窮凶極惡的人,知道應鳴的惡事後也未必不會出手相助。
所以她握住眼前這人的手,不需要懷疑。
池醉靜靜笑著。
等那截手腕一伸過來,看似無害的細長手指霎時收攏。
應黎眉心一皺,心中忽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她抬頭。
眼前的omega雖然依舊笑著的,但眼底一點暖意也無,比漫天細雪都冷,都叫她止不住發顫。
只能坐在輪椅里無路可逃,手腕竟是死活抽不出來——
冷冷的腕,冷冷的力道,以及後知後覺的燒疼。
應黎瞳孔輕顫,另一隻手也迫不及待用上要去掰開這隻『咬定』自己的細手。
「你想說,這具身體是你的麼?」
細雪掩蓋住了淡淡草莓清甜,只余酒的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