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一僵,快步過來:「這是怎麼弄的?誰敢掐你?」
應黎抓住她要去摸的手,似是隨意般擱到腿上:「容明玉。」
池醉怔住:「二姐?她……她……」
應黎:「幫我上藥吧?我剛洗了澡,身上是不是還有點香?」
說著,手上用了些力,將人往自己這邊拽了拽。
池醉一個不穩,另一隻手不得不撐在梳妝檯上,惹得整個桌面都跟著晃了晃,瓶瓶罐罐碰出聲響,在夜裡盪出別的意味。
omega惱怒瞪過來,眼尾輕輕地紅了:「誰,誰要聞你身上……香不香。」
「不香嗎?」
這人偏抓著這話題不放。
眼眸彎彎,在她唇上或眼上游移,帶著讓她無所適從的寵溺。
這香並不濃烈,淡淡的,幽幽的,有種古怪的冷意。
但alpha握著她手腕的地方是溫熱的,看過來的眼神也在發燙。
一時之間,池醉腦子裡便只裝得下兩個選項:香,不香。
什麼抓痕,什麼二姐,暫時被熏得忘卻了。
她神情恍惚著被這人拉到同一張木椅上坐下,接著耳邊響起瓷罐蓋子擰開的聲音。
蔥白指尖輕端著翠色藥罐——
這人倒是自在,放鬆了脊背靠近椅子裡,微微抬著下巴,懶懶等她伺候。
透過這面無所隱藏的鏡子,她看見那人半垂眼在望她的側臉,睫毛太長,看不清裡面情緒。
下一秒,那人感知到了什麼,一撩眼皮。
兩道目光在裡頭相遇。
池醉連忙移開眼神,接過藥罐,抿著嘴用指尖挖了一小塊。
抖著手就要往這人脖子上抹。
藥膏與皮膚接觸時間太短,並未被暖熱。
冰涼碰到傷處時,alpha曾顫了下眼睫,氣息跟著一沉,落了幾分到池醉手背上。
「你別……」喘。
開口兩個字,又立馬閉上了。
任由那人盯著她紅透的耳尖看,池醉幾乎是哆哆嗦嗦地做完這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倉惶擰好蓋子,腿軟得扶著桌面就要起身。
腰身被身後避之不及的人攬住了。
呆滯感受著背後擁著她的那人輕輕將臉頰貼到她腰上,散漫的語調混著些許明顯的困意,有點不合時宜的勾人:「你還沒回答我——」
「香不香?」
應黎很多事都喜歡自己做,今日卻不尋常了。
從梳妝檯到木床的這幾步路,她一定要說沒力氣走,整個人纏在池醉身上,軟綿綿地要人扶。
「這隻手放到我腰間。」她煞有其事地說,「稍微用點力好麼,摔下去很痛的。」
明明池醉一次都沒摔了她,她嘴裡的這句話像經歷過一般,假假真真可惡至極。
池醉已經不敢看鏡子了。
這人還要在耳邊低聲說:「握痛了也沒關係,反正總是你幫我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