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重要。
按說什麼都完成了,他不該有瞞顧朔的事了啊。
那到底是什麼事呢?
蘇景同五官皺成一團,他不是過目不忘嗎,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忘掉?
「嗯?」顧朔看他,「還有事?」
蘇景同摸下巴:「應該還有一件。」
蘇景同哭喪著臉,「但我真想不起來了。」
「嗯,」顧朔估摸蘇景同在說他是姜時修的事,蘇景同心裡牴觸他是姜時修,刻意在大腦中屏蔽了他是姜時修的事,就算現在想告訴他,一時間也轉不過來,「不急,沒關係,慢慢來。」
「我睡了多久?」顧朔問。
「兩天。」
「嗯。」顧朔攬著他躺下,「有什麼事明早再說,先睡吧。」
蘇景同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他是忘了什麼事來著。
什麼事呢?
好像跟顧朔有關係。
但能有什麼事呢?
好怪。
跟顧朔有關的事有什麼呢?他倆第一回見面是在宮裡,他頭一回去宮裡上學,然後……
他倆在濱州賑災,同行的還有顧炎他爹顧川……
蘇景同想到第二天天光微熹才馬馬虎虎睡著,顧朔睡了快三天,精力恢復,趁蘇景同睡著,把懂治療情緒的太醫們和蘇季徵叫到一旁,聊了半個上午。
「你們覺得可行?」顧朔問。
太醫們不約而同頷首,「可以試試,他現在最不能接受的理由已經沒了,只需要一點刺激,就能突破。」
蘇季徵皺眉:「不會刺激大發吧?」
「應當不至於。」太醫道。
蘇季徵道:「你們隨時在他身邊照應,一旦他反應激烈,立刻停止。」
「是。」
顧朔讓太醫出去,又把趙寧、顧炎、童傑叫了進來。
趙寧抱胸站在一旁,她是常客了,蘇景同有個頭疼腦熱顧朔就要懷疑蠱蟲作怪,被顧朔叫來也只以為顧朔又大驚小怪。
顧炎面上不動聲色,心裡慌成了螞蟻,他好好在京城待著,皇帝要出巡跟他這個被皇帝厭棄的人沒任何關係,他都打算閉門在家讀書了,皇帝突然讓禁衛軍把他帶來出巡,大家打仗的打仗,護衛的護衛,只有顧炎一個人,好像被全世界遺忘了,皇帝從沒召見他,也不知帶他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童傑面無表情。
「三位合作得還愉快?」顧朔問。
趙寧掀了掀眼皮,沒吭聲。
顧炎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童傑照舊面無表情。
「是你們說還是朕說?」顧朔問。
趙寧和童傑都沒有接話的意思,顧炎嘴開合兩次,似乎要說,又憋了回去。
「趙姑娘,你是西南最厲害的蠱師,顧憫作為門外漢能幾日內找到的五行蓮,你找了快一年沒找到五行蓮,你覺得說得過去麼?」
趙寧沉默。
「景同想改計劃,還沒來得及改,就被李小九刺激得暈過去,你猜是誰知道了景同想改計劃的事情,及時阻止了他?除了就住在我們隔壁,耳聰目明的你,除了能控制王蠱,進而控制傀儡蠱的你,還有誰?」
童傑臉色微變。
趙寧繼續沉默。
她是在她最落魄的時候遇到蘇景同的。
能做她們這行的女人,情路沒有順的,她也不例外。她娘和她外婆三番五次叮囑她不要靠近男人,不要愛上男人。
她曾經是聽的。
直到遇到了一個男人,她不可自拔地沉淪,愛到發了瘋,愛到為了他背叛了家族私奔,愛到不顧一切有了孩子。
她以為她是特殊的,她以為她能擺脫所謂的宿命,所謂的詛咒。
最後也不過成了族人教育小孩的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