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瑜:「……」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她,嗓音低沉,「如果那天晚上我們沒有在蛋糕店偶遇,你會談補課的事嗎?或者我這樣問,你最開始補課的人選是我嗎?」
顧鳶看著他,沉默半響,說道:「不是。」
他就是嘴賤,非要問。
舌尖抵著齒底,遲瑜看著面前的女孩,一股難言的感覺涌了上來,明知是罌粟,偏要往前撲。
「那你想反悔嗎?」
問完,他目光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人,不放過她臉上的半點表情。
顧鳶搖頭,「一開始我確實沒想過找你補物理,一來我們都是學生,我拍耽誤你的時間,二來我有段時間挺牴觸物理的,聽到和它有關的人就會下意識抗拒。」
她睫毛撲簌了下,嗓音有些啞,「遲瑜,我之前是不是很煩啊。」
遲瑜瞬間站直,朝她走近一步,「與我而言從來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顧鳶低下頭,「沒什麼。」
怕你們都覺得我是個麻煩的人。
「時間不早了,你跟江皓陽說一聲,我先回去了。」話落她轉身就要走。
遲瑜攥住她的手腕,把人帶到小區的一個籃球場,這個籃球場有些舊,平時沒什麼人過來。
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空曠的球場上兩人相對站著。
遲瑜鬆開手,微弓著背,漆黑的雙眸緊緊盯著她,嗓音低沉而啞:「顧鳶,我什麼意思,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顧鳶心裡驀地空了一拍,目光落在他的眼睛裡,他的瞳色是高純度的黑,裡面倒映著一個小人。
是她。
「剛才說的不是這件事。」顧鳶撇開眼,往後退了一步,手腕被驀地攥緊,一股大力把她扯了過去,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
遲瑜的一手攥著她的手腕,一手落在後腦勺,淡淡的薄荷清香氣味傳來,顧鳶的睫毛情不自禁顫了下。
清冽低沉的嗓音從頭頂響起,「你很好,和你做朋友是我的榮幸。顧鳶,不要為任何人去做改變,你就是你,不是別人眼中的顧鳶,你只是你自己。」
「還有,我喜歡被你麻煩,你需要我就說明與你而言我是有用的存在。」
「要是你騙我的話怎麼辦?」顧鳶悶悶地說道。
遲瑜鬆開手,低眸看她,嗓音低啞,「那你說,想要我怎麼辦?」
顧鳶抿了下唇,脫口而出,「你就永遠單身孤獨終老。」
遲瑜挑眉,「這麼狠?」
「不願意算了。」
「我願意。」
他的眼神太過炙熱,顧鳶錯開看向後面,橡膠場地早已破敗不堪,到處都是坑坑窪窪。
遲瑜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低眸問道:「想打籃球嗎?」
顧鳶果斷拒絕,「不要。」
「沒事,我教你。」遲瑜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腕往出走。
新的籃球場有幾個在人打球,其中一個好像認識遲瑜,老遠就朝他招手。
「稍等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