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顧鳶在當地醫院掛了急診住下來,隱隱約約她感覺到有人在給她擦臉擦手,眼皮重的像是綁了石頭,怎麼也抬不起來。
……
醒來的時候,視野里一片灰濛濛的,定眼看了好一會兒,才確認這裡是醫院。
顧鳶感覺渾身伴有密密麻麻的微痛,指尖微微動了下,發現手被人握住了。
倏忽之間,顧鳶偏眸,視線移向床鋪的一側,瞳孔微怔。
床邊趴著一個人,頭枕著手臂,側著臉似乎睡著了。
病房的窗簾沒拉,借著並不亮堂的月色,顧鳶認出了趴在床邊的人。
是遲瑜。
大約在做夢吧,顧鳶困得不行,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顧鳶剛迷迷糊糊地睡著,遲瑜就醒了,量了一次體溫,39度。
幫她掖好被角,遲瑜拿著體溫計出去了,不一會兒和值班醫生進來。
「怎麼又上去了?」
又是餵藥又是拿毛巾擦臉擦手,忙活到天蒙蒙亮的時候,顧鳶的體溫終於退下去了。
顧鳶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病房裡沒有人。
心底陡然湧上一股失落,她撐著胳膊起身。
吧嗒
門被推開。
遲瑜提著早餐起來,看她準備起來,忙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去扶她。
「感覺好點了沒有?」遲瑜順手探上她的額頭。
顧鳶眼睫輕顫,愣愣地看著他。
所以不是夢。
真的是他?
見顧鳶不說話,遲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顧鳶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在他臉上捏了捏。
她嘟囔道:「熱的。」
遲瑜怔了怔,好笑道:「不是熱的還是涼的?」
他微弓著背,視線落在她泛白的臉上,「你不會以為我是假的吧?」
「沒有。」顧鳶收回手靠在病床上,「你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在學校嗎?」
遲瑜把袋子里的洗漱用品掏出來給她,「有點事,自己可以嗎,先去洗漱。」
衛生間,顧鳶洗了臉才覺得清醒了過來,鏡子里的人面色泛白,因為出了汗頭髮也亂糟糟的,實在是有點不修邊幅。整理了好一會兒她才出去。
遲瑜買了清淡的粥和吃食,顧鳶慢吞吞地吃著東西,病房的門又被推開。
簡瀟和顧毓楠牽著手進來。
顧鳶立馬放下勺子,「堂姐,簡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