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瑜心底撲通撞了下，雙眸怔怔地看著她。
有人悄咪咪出聲，「要不咱們出去唄，我看對面那棟樓的人都出來了。」
「那走唄。」
「走唄。」
「走。」
余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大家都往出溜。
「出去嗎？」遲瑜輕聲問。
顧鳶輕輕應了聲。
教室外面不是很暗，樓下的路燈還有一些亮光。
余荔突然說道：「大家把書拿書去下面背。」
「……不是吧……」
「還要背書……」
「休息會兒吧……」
顧鳶正要扭頭進教室，手腕被抓住，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帶上了天台。
「來這兒做什麼？」
遲瑜拉隨意地坐到欄杆下的水泥板上，他微仰著頭，嗓音懶散輕佻，「大學霸，看星星嗎？」
顧鳶怔了怔，視線落在他身上。
遲瑜反應過來什麼，脫下外面的防曬衣給她墊在下面，低喃了句，「可真嬌氣。」
「說什麼？」
「沒什麼？這樣可以了嗎？」
顧鳶坐下，手臂撐在身側，微仰著頭看向夜空，「沒想到在這里能看到這麼漂亮的星空。」
遲瑜屈起一條腿，手臂隨意搭在上面，姿態放鬆地看了眼女孩，「我以前看的可多了。」
「嗯？」顧鳶眨眼，眸中閃過不解。
遲瑜扯了下唇，緩慢道來，「以前經常逃課，不是去網吧就是去天台。」
「去天台看星星？」顧鳶調侃，「男生也愛聚在一起看星星嗎？」
遲瑜偏眸，黑沉沉的目光壓過來，勾了勾嘴角，似有些無奈。
「沒有，只和你看過。」
顧鳶眼眸微動，拖長音調哦了聲。
過了幾秒鐘她又問：「你以前真像他們說的那麼混嗎？」
遲瑜壓低了眼，看了她須臾，輕笑了下，「哪兒混了，舉例說一下？」
顧鳶想了想，「就是說你上課不聽講趴著睡覺；作業從來不寫；一學期結束後課本都是新的；考試還交白卷；……」
遲瑜側著身，仔細地盯著女孩的眉眼，唇角淺勾。
「還有很多女生給你送情書表白，你拒絕完女生都哭著跑了，但還是有很多人跑來給你……」送禮物。
「顧鳶」遲瑜突然出聲。
「啊？」顧鳶眨了眨眼睫，「怎麼了？」
「我沒收過任何人的情書，也沒收過任何人的禮物。」遲瑜凝眸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