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趴在遲瑜身上,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裡,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遲瑜一隻手護著顧鳶,手掌隔著校服落在她腰間,雙眸睜著,一動不動地看著頭頂的藍天。
兩人身下的月見草被壓倒一片,粉色的花瓣散開,花汁染到了白色的襯衣上。
顧鳶撐著遲瑜的肩膀正要起來,遲瑜低聲叫住她,嗓音溫沉低啞,「先別動。」
……
晚讀下的鈴聲拉響,下面背書的學生陸陸續續地往教室走。
顧鳶臉頰還有些粉,她緊抿著唇,懷裡抱著筆記本,視線落在彎腰在花園裡撿書的人身上,等遲瑜拿到書,顧鳶轉身,利落地往出走。
出了花園,遲瑜叫住顧鳶,「等會兒。」
顧鳶站定,眼神四處飄就是沒有落在遲瑜身上,「怎麼了?」
遲瑜把書塞進她懷裡,「幫我把書帶上,我等會再上去。」說完他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
顧鳶看著他走遠,手指緊緊抓著書邊,因為用力,指腹泛白。
回到教室,顧鳶剛坐下祁蓉就小聲問她,「你們去哪兒了?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顧鳶往後靠著後面的桌子回她,「背書,走著走著就不見你們兩個了。」
祁蓉抱怨道:「肖毅也是夠小氣的,非要和我吵。」
餘光瞥到曹軍平從前門進來,顧鳶忙坐回去。
等到上自習的鈴聲拉響,曹軍平的視線在教室里巡視一圈,最後定格在顧鳶旁邊的空位上,「顧鳶,你同桌呢?」
大腦嗡地叫了一聲,顧鳶捏著筆的手指攥緊,語氣儘量平靜地說:「我不知道。」
曹軍平點了點腦袋,「行,你先出來一下,其他同學安靜自習。」
顧鳶跟在曹軍平身後,心跳聲快的要讓人耳鳴,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唇線緊繃。
辦公室里,曹軍平給顧鳶倒了杯水,「先坐,老師有件事要跟你說。」
顧鳶表情嚴肅,眉毛緊緊皺著。
花園那兒沒監控吧?
就算真的有也不會就這麼被恰巧看到了吧?
要是真的看到了,那就解釋不清了。
曹軍平清了清嗓子才開口:「我看班裡很多同學都拿著你總結的知識點在看,我問了余荔說是你答應讓他們複印的。」
顧鳶微愣,不是說花園的事。
她點點腦袋,「是。」
曹軍平繼續說道:「資料老師都看了,你總結的很好。就是吧,其他班的老師也看到了,他們也想給自己班的學生複印,托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顧鳶徹底鬆了口氣,原來是說複習資料的事。
她仰起小臉,說道:「當然可以,就是我不能保證那些資料適用於每個同學。」
「這個你放心,他們拿了你的資料,能吸收多少是他們自己的事。再說了,老師上了這麼多的課能教的都教了,學不會的還是學不會。這在他們自己,你不用擔心。」
顧鳶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