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嘴唇蠕動似乎說了什麼,遲瑜又往下湊近了些,再聽的時候顧鳶已經不說了。
這個姿勢有點難受,遲瑜幾次嘗試無果,只好認命的就這樣撐著。
約莫過了五分鐘,顧鳶突然抱著胳膊轉身,遲瑜一個不妨跌下去,嘴唇落在顧鳶的額頭上。
遲瑜瞪大了雙眸,猛地起身抽出手臂,顧鳶眉毛緊皺,眼看著就要哭了。
遲瑜又將胳膊伸過去。
栽了。
遲瑜靠著床蓆地而坐,雙眸在黑暗的空間了亮的出奇。
真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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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生物鐘的原因,顧鳶醒來的早,睜開眼睛反應了好幾秒鐘才想起自己在哪兒。
躋上拖鞋出去的時候,遲瑜正好從衛生間出來。
「洗漱用品我……」
「我先回學校……」
顧鳶抿唇,「昨天晚上謝謝你,我想先回學校。」
「等我一分鐘。」遲瑜回臥室取了書包出來,「走吧。」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學校之後,遲瑜拉著顧鳶先去食堂買了早餐,「要是不舒服就請一天假。」
顧鳶點了點頭。
回到宿舍後,顧鳶把早餐放到茶几上,然後趴在床上想著要怎麼辦。
要告訴姜女士嗎?
要找老顧問清楚嗎?
或許……沒有或許了,她親眼看到的。
顧鳶先給曹軍平打了電話請假,然後換了身衣服出了校門就打車去了津灣。
大門打開。
顧鳶站在門口,緊緊地閉上眼睛又睜開。
自從舅舅一家回美國之後顧鳶就沒來過這邊了,看家裡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人來過。
窗簾拉著,顧鳶抬手打開燈,忽而眼前一片亮白,顧鳶下意識先閉上眼睛,做了好幾分鐘的心理建設,顧鳶才睜開眼睛。
在往裡走的時候,顧鳶始終邁不出腳。
……
躺在舞蹈室的地上,顧鳶仔細地復盤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小的時候被送到外公外婆家,那個時候姜女士和老顧每次來看她的時候感情看著挺好的。
後來被接回家裡,姜女士就給她報了各種興趣班。
再後來第一次見到他們吵架是在九歲生日那天,從醫院回家之後她半夜醒來下樓,聽到他們在客廳大吵。
那之後,她總是能聽到他們在爭吵,越到後來越頻繁。
高一姜女士讓她轉學去附中那次,老顧打斷了姜女士的話,本來是要說什麼呢?
後來她去參加集訓給老顧打電話接聽的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