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課,顧鳶去醫院看姜之遙,或許是因為母女倆太久沒有好好相處的原因,好幾次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姜之遙只好嘗試找話題,「你來美國的事,你爸爸知道嗎?」
顧鳶正在削蘋果,聽到這話一個沒注意手指受了傷,瞬間血冒了出來。
恰好進來的韓淑怡看到,忙拉起她去處理。
等再次回到病房,顧鳶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姜之遙問:「你們吵架了?」
顧鳶點了點頭,「是,池二叔應該跟你說了。」
姜之遙嘆了口氣,「是我錯了,我就不應該把你交給他。」
顧鳶問她「因為你發現自己生病了,所以就我把我的監護權給爸爸了是嗎?」
姜之遙點頭,「是,但現在看來,是媽媽錯了。」
顧鳶無所謂道:「沒關係,等我成年就不需要監護人了。」
姜之遙本打算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就止住了。
她確實有私心,當初答應顧鳶跟著顧紹輝,一是她能感覺到顧鳶更喜歡他,二是她查出肝癌,並不確定是不是良性。
可是聽池學書說完學校的事和半夜去警局接顧鳶的事後,她就想把顧鳶留在身邊,如果她這關過不去,那就讓她多看看女兒。
姜之遙睡著之後,顧鳶去樓下接電話,邊秣知道顧鳶來了美國,一定要和她見一面。
姜煦庭把人送到見面地點,然後去了對面的花店。
姐妹倆太久沒見,邊秣一上去就給了顧鳶一個熊抱。
「顧淺淺,好久不見你長高了欸。」
顧鳶被勒地喘不過氣,忙拉下她的胳膊,「你也是。」
邊秣支吾著說道:「對不起啊,乾媽生病的事都不讓我告訴你,我也就沒說。」
顧鳶裝作生氣的樣子雙手環抱。
邊秣抓著顧鳶的胳膊小幅度搖著,「好啦好啦,你說要怎麼樣,我絕不反抗。」
「我還沒想好,等以後再說。」顧鳶說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顧鳶沒有立即接通。
邊秣:「怎麼不接?誰的電話?」
顧鳶起身,「我出去一下。」
在電話要掛斷的一秒前,顧鳶接通,過了好一會兒,遲瑜的聲音才傳出來,「在忙嗎?」
顧鳶腳尖點著地,輕輕嗯了一聲,「你怎麼還沒休息?」
房間的燈關了,遲瑜坐在書桌前,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嗓音壓得很低,「還不困,你怎麼樣?」
「還好。」顧鳶說完,又問他,「複習壓力大嗎?」
「有點,能克服。」
書桌上有一個類似筆筒的東西,遲瑜打開它底部的按鈕,燈線從筒壁的小孔里照出來,落在牆上變成一閃又一閃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