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黃環芝不敢上前, 生怕再刺激她,伸長手哄著說:「快過來, 別做傻事啊,上學累咱們就不去了, 媽媽帶你出去散心啊。」
再看她現在的姿勢,窗戶大大開著, 一手搭在窗沿上, 腳還微微翹著, 像極了要跳樓。
聞旅撓撓頭髮, 心裡全是亂的,她往後坐到床上,「媽媽。」
想起在電視裡看到的一些劇情片段,黃環芝給窗戶「pa」的一聲關緊, 又牢牢拽住她胳膊,坐到她身邊, 又是後怕又是後悔,眼睛瞬間就紅了, 「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不能想不開啊。」
聞旅:「……」
她尷尬地指指窗外,「有個大狗在外面,叫的特別吵,我去看走了沒。」
「……」黃環芝的眼淚蓄在眼眶裡,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落下,她也尷尬地點了點頭,再用調大的聲音掩飾,「哦……哦,又熬夜你,趕緊睡覺。」
隨即,便鬆了她女兒的胳膊,連走帶跑地出了門,順便關上了房裡的大燈。
倒不是黑漆漆的一片,屏幕上的正在通話中還亮著,聞旅往後看了眼,小心地從地上撿了,縮到床頭靠著,其中有細弱的風吹葉草聲,以及他不太規律的呼吸聲。
就這麼沉默地僵持了許久,他開口,「聞旅,給個答案。」
原來他知道自己在啊,聞旅眨了眨眼,又捏著腿上睡衣的輕薄布料,心知這次是躲不過,說:「不行。」
她房裡的燈滅了,但他仍然看著。
周儕發出聲輕笑,輕佻又懶慢,「想都不許,聞旅,你好霸道哦。」
聞旅的臉一下漲紅,連手心都隱約有出汗,她連忙說:「我有門衛的電話,你再不走我就打過去了。」
他滿不在乎,「打唄,正好見父母了,但沒帶什麼見面禮,下次再補你看行嗎。」
「……」
她沉默了幾秒,不由得說:「我覺得你是有點瘋狂。」
月亮彎彎,月下的人也眉眼彎彎,周儕說:「怎麼著,把老子比作狗還不夠,現在又成瘋狗了。」
「……我又沒說你。」聞旅有點心虛,真不是故意的,順口就說了而已。
他語氣挺縱容,「嗯,沒說。」
不知道怎麼,聞旅臉又紅了點,她捏緊了衣服,第四五六次想要掛斷電話,「我要睡覺了。」
周儕第五六七次攔住,「你還沒跟我說晚安。」
聞旅只好又補了句,「晚安……」
「嗯。」他彎唇。
掛掉電話後,聞旅趕緊把手機塞到枕下,房裡的空調吹了許久,也沒涼下她發燙的臉。
她輾轉幾次,才堪堪入睡。
「我還以為是周儕來呢。」梨俚看到門口的人,直嘟囔,「虧了我早上凌晨四點就起來化的妝。」
聞旅把手上的卸妝巾遞給她,說:「畢竟是我用的,當然得是我來還。」
梨俚伸手接了,語氣挺傲的,「周儕都不嫌麻煩不嫌丟人的去給你找了,你還分得這麼清呢。」
「我們只是同學。」聞旅說:「沒什麼事的話,先走了。」
「欸。」梨俚攔住她,意味不明卻又有絲期待,「誰都知道周儕喜歡你,你說這話是在拒絕他嗎。」
跟她一塊來的李斯祐也盯緊了她,十分八卦她的答案。
聞旅只是重複了一遍,「同班同學。」
梨俚試探道:「那我……還有機會追他?」
「隨便你。」聞旅的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她拉起旁邊的胳膊就往前走,好比早高峰的公交車,速度在那卻總是被攔停。
李斯祐直說:「你真對周儕沒點意思?昨天晚上牆上都傳遍了,周儕到高二那找卸妝巾,是為了給彈鋼琴的學姐擦眼睛。」
她頭頂冒著問號,停下問:「怎麼傳到表白牆上去了。」
高二樓里的學弟學妹們都認識聞旅,就是昨天開場彈鋼琴的那位,路過時總會看一眼,李斯祐便整理了一下劉海,說:「主持人,還有那些學生會幹部們,在表白你的貼子下都發了評論,說高三的周儕在追你,還說你……」
聞旅想找個地縫鑽了,追問:「說我什麼?」
「說你名花有主,讓他們別痴心妄想。」
聞旅:「……」
從早上開始便被很多人偷看的原因找到了,她低著眼,不再吭聲,連忙往自己班上走,她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還沒坐上椅子幾秒,田曉軍便著急忙慌地趕到教室,「聞旅,來趟辦公室。」
聞旅抬眼反應了幾秒,起身準備出去。
這時,昨晚說完那些話後便沒了動靜的周儕卻突然堵住了她的去向,弓著身子哄她,「你答應的。」
明天就是周六,一定是在說去須鐘的事,她都不想看他,低著頭應,「哦。」
答應就行,周儕直起腰,往側邊讓,意思是讓她過去。
離她這麼近,萬一要從這走,又得被同學說那些傳言,她瞪他一眼,轉身就往後門走,再連走帶跑地去了辦公室,那裡才是安全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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