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沒對我那樣笑過。」他說,模樣竟然有些可憐。
聞旅:「……」
「我幹嘛要對你笑,我又不是賣笑的。」她有點忍不住,轉身要走。
周儕追在她後面,「對我那樣笑一次。」
她不理他。
他擋在她前面,聲音放低,「對我笑一下。」
聞旅只好滿足他,配合著微笑一下,「可以走了嗎。」
「太假了,你是小木偶嗎。」他看她。
聞旅要走,「只能這樣了,我演技不夠。」
周儕說:「怎樣才能對我笑一次,像你對他那樣。」
想讓他知難而退,突然讓她笑她真的笑不出來,聞旅腦中突然冒出一句歌詞,她說:「保加利亞的玫瑰很好看,你要是能帶來給我,我高興了就對你笑。」
「行。」他低笑,答應得毫不猶豫,好像她要什麼,他都能給她。
聞旅眨巴眨巴眼,心裡發虛,她往包廂中走,他不會真的去買吧,她要不要再補充得苛刻一點……
木製大門推開,迎面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彩帶,落了一身,聞旅稍微閉著眼往後退,半步都沒到就撞進他懷裡。
「臥槽這怎麼這麼多啊哈哈哈哈哈哈!」
「多點好啊,多點好,多點有福。」
「怎麼,是要拿彩帶給他們洗個澡?」
「生日快樂!」
「會不會放歌啊,卡帶了怎麼著!」
「happy birthday to you!」
瞬時,聞旅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拋在腦後。
畢竟……天大地大,壽星最大。
她轉頭沖他笑,「生日快樂。」
周儕耳側的頭髮上掛著長短不一的彩帶,他低頭。
彩帶飛速地碰了她臉頰兩秒,帶起癢意,再愉快地飛回到他肩頭。
同時的,還有滿包廂的起鬨聲。
她臉上被碰過的地方染起緋紅,聞旅真成了小木偶,「我,我,剛才,剛才有人,對,剛才有人喊我,我,我我先走了。」
沒等別人再回應,她先帶著幾根彩帶往走,離門口遠了幾步後,才轉過頭兇狠地瞪他。
少年則是靠在門沿,歪著頭瞧她,笑得肆意。
走廊上已經亮起了昏黃的夜燈,周儕幾步追上她,哄道:「走了,回去吃飯。」
「有人喊我!」聞旅快氣死了,哪有這麼無賴的人,她不想再看到他了。
「哦,我是有人。」他悄悄拉住她袖子上的小花邊,表情挺乖的,小聲說:「走吧。」
聞旅:「……」
沒多少人看到,起碼他沒在學校,對,就是這樣,就當被狗舔了一口,以前她也經常被奶奶家養的金毛貼貼,沒關係的,我忍!
聞旅給自己洗腦成功,一把扯過袖子,大步向包廂中走,離他遠遠的。
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等她回去的時候,包廂中已經恢復了正常,眾人在椅子上坐得乖巧,像極了幼兒園裡排隊等飯吃的小朋友。
陶箜縵發揮出了畢生的演技,一臉驚訝地說:「才回來啊你們,領個獎快領一小時了。」
「都等好久了,開飯吧,早餓了。」
「快快快,開飯了開飯了!」
「就等你倆了,在外面幹什麼呢。」
「嗨呀,晚上可勁吃啊,咱儕哥和嫂子爭取到的免單,可不能錯過了啊!」
聞旅也許真的會以為什麼都沒發生,她並沒有說那句生日快樂,也沒有對他笑。
嗯……如果地上沒有彩帶的話。
在場的每一位不去當演員真的可惜了,聞旅木著臉往陶箜縵身邊坐,她現在是不是該謝謝他給了一個帽子。
但桌上的飯菜飄著雲煙,其他人早已動筷,戴帽子吃飯是不是有點奇怪了。她思考幾秒,還是摘下來放到了腿上,下意識看他。
他眼裡在笑,對她。
聞旅捏筷子的力道緊了幾分,她低頭吃飯。
須鍾做的餐一向是數一數二,光看外形就食慾猛飛,但那些姐姐們即使正常吃了,也因為職業的特殊而吃得比一般人少,喊著眼睛飽了率先離席,到沙發上坐著邊唱歌邊啃果盤。
聞旅和陶箜縵在後面,也坐上了沙發,聽了幾分鐘歌后,她克制不住的好奇,「你們都在演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