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也在保安新,他們救安新,就是告訴他們,任何事情,不要涉及到平民——這點褚則誠贊同,他也無所謂安新活不活,但有一點,這個可能會讓湛巋然很不高興。
湛巋然和褚則誠不一樣,瘋太子心裡從來沒有大局。
當年褚則誠要是選擇和他亡命天涯,瘋太子二話不說就會帶著他走。
可惜褚先生生在城市,長在城市,靈魂也是城市魂,他去露個營都挑三揀四,瘋太子要是帶他去亡命天涯,他會事先把瘋太子抽老實了。
湛太子和官方的關係還能保持到今天,就是出現了一個褚則誠。
但褚先生的心不是官方的,是瘋太子的,於是褚則誠在周處長的話後,說了一句:「要不你們帶著這些資料,和我老公談一談?」
他老公知道,問他老公去。
這話讓周女士立馬就笑了,周女士哭笑不得,笑得眼睛都彎了,「那還是算了,我守他一天,他未必會和我說一句話。」
「他不仇恨女性。」褚則誠提醒。
「是,但他仇恨我背後的身份。」
褚則誠也笑,談笑風生嘛,他也會,他笑道:「您應該知道哪一點讓他不滿意。」
「安新嗎?」
「對。」
「你不能做這個主?」
「我從來,」褚則誠和她溫和地笑著,淡淡地道:「不做任何一件會刺痛他心的事,他的心已經很碎了,作為愛人,我只想修復,不想再製造新的創口。」
這話句又讓周女士沉默了下來,過了幾秒,她搖頭道:「就是因為知道他會對普通平民下手,我們才決定救治安先生的,我們是一個法治國家,這是根本,任何時候都不能動搖,他再特別,再特別一萬倍,我們也不會給他開這個口子,這個事情,必須您幫助我們解決。」
「湛先生這些年的價值觀,是因為您,還保有一些……」周處繼續用溫和的腔調慢慢地道。
「他是因他的父母而崩塌,也因為他在外面見到的世界被鞏固,他只是與這片土地不再合適,但因為我,他留在了這裡,過一種我想過的安寧的生活……」褚則誠淡淡和她道:「你們的作為,也一次一次加劇了他的崩塌,他不可能還有和你們斡旋的想法,只是我有而已。」
湛巋然的大腦布局和他們普通人的也不一樣了,他住院到今天差不多一個星期了,專家們還在為他的腦部CT在爭論不休,她來之前,問過他們關於湛巋然這個人的意見,專家們也給了一個比較肯定的回覆,那就是,湛巋然的腦部神經被開發過度,他所具有的情感和理智,已經跟他們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