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得凱突然看到艷光四射的笑靨,手都哆嗦了一下,也就不覺得一隻倉鼠叫咪咪奇怪了。
他把小心地雙手捧起倉鼠,舉高過頭頂:
「它挺怕生的,可能你找不出來的。要不我找個籠子把這個,呃鼠咪咪放進去吧?我去幫你找貓咪咪。」
小房間裡沒有什麼回應,只有幾聲隱隱約約的貓叫聲傳來。
文得凱給傭人發信息讓找個倉鼠籠來,覺得這個叫聲嗲的不行,叫的人心裡痒痒的,怎麼聽著不像自家的煙嗓三花。
等把劇烈反抗的全咪咪放進籠子裡,文得凱把被撕成爛條的紙巾搓成團扔掉,暗暗覺得小慈是為了保護自己才特意拿了這張紙,又被感動到了。
「小慈,還沒好嗎?要不還是我來吧,它膽子很小的,當初我用了半年多才和它親近點兒。」
說起來這些,文得凱有些感慨和自得,那個渾身泥濘和傷口的小東西一度應激到見人就要拼了命的嘶吼,被自己養成用嗓子彈電音貝斯的懶惰大卡車。
美好的回憶總是讓人心裡暖暖的,文得凱已經準備好在心上人面前大展身手,把自己美好的品德和高貴的靈魂展現出來。
「我早就找到啦,進去它就沒躲我,剛才只是在相互熟悉而已。」
門剛打開,全孝慈正蹲在地上,疼惜地抱著低聲呼嚕的三花貓,聲音里是快要溢出來的喜愛。
文得凱有些發懵,哭笑不得地一起蹲下,揪住一隻毛茸茸的後腳:
「你真有意思哈,大哥想摸你兩把都得上供貓條,現在見到美女就直接白給了?」
三花連眼皮都沒翻一下,懶洋洋地縮回爪子;全孝慈早就習慣文得凱愛胡咧咧的個性,也不稀罕搭理他,只是一個勁兒地和貓咪相互蹭臉,撓下巴摸肚子不亦樂乎。
等他過了把癮,三花已經成了一灘融化的毛團,連只剩根部的右腿都微微顫動。
「它是我在垃圾桶里撿到的,我半夜被罵了,開車去兜風。
去小巷子裡扔水瓶的時候就聽裡面有貓叫,翻了大半個垃圾桶,才把它翻出來了。」
文得凱看出全孝慈欲言又止,努了努嘴,想起半人高的大桶里酸腐的氣味和粘膩噁心的觸感,到現在還是有點想吐。
「虐。貓的鋸斷了它一隻後腿,救活了以後我就養著它了,我大哥給取名叫文得健,小名健健,但是它好像還是比較喜歡別人叫它全名。」
全孝慈聽的心疼,悄悄把一滴眼淚擦到白色的絨毛里,正用爪子撥弄著髮絲的健健抖了下耳朵,發出細細的哼唧聲,前爪肉墊輕輕地在衣服上踩奶。
他便也小聲的喵嗚叫著回應,像抱小寶寶似的,小幅度的搖晃手臂,全心全意地愛著懷裡被傷害過,卻仍然願意相信人類的小貓。
文得凱看著這一幕,莫名想起了聖彼得教堂里聖母憐子的雕塑;這種母性的柔情讓他覺得陌生,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再靠近一些。
話又說回來,他已經被多重打擊搞得麻木了。
聽到全孝慈用從沒有對自己有過的柔聲哄小貓,仿佛含著蜜糖一樣,聽著黏糊的不得了;甜滋滋的,想必多任性的小孩也能被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