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把手指撤出來,搬過椅子蹲下查看全孝慈的表情。
果不其然,全孝慈臉都憋紅了,眼底蒙著薄薄的水霧瀲灩閃動。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尾都是淡紅濕痕,睫毛濕漉漉地黏在眼下,尖俏的鼻尖也是粉紅色。
被攪動舌頭時分泌出的多餘口水順著纖長的頸側留下水痕,楊斂抽出的手指還和今晚過度摩擦的紅熟嘴唇連著曖。昧的銀。絲。
比漿果汁染過還艷麗的唇肉內芯微微向外翻,舌頭小狗散熱似的向外吐著。
全孝慈漂亮臉蛋上滿是控訴,眼淚因為委屈慢慢蓄滿眼眶,要掉不掉的小珍珠折射著水光,看的楊斂心都碎了。
愧疚和後悔一齊湧上來,楊斂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想用袖口給全孝慈擦眼淚,被一聲不吭地躲過去後心抽痛不已。
「寶寶,寶寶你理理我好不好,真的對不起。
我剛剛就是想和你鬧著玩兒的,都是我的錯。
你打我吧,打我出出氣好不好,小慈?」
楊斂嚇得都有點結巴,他實在是悔恨。
竟然沒有任何證據,只憑藉一個手印就空臆想出小慈和其他人的關係。
甚至把小慈弄哭了,而根源只是自己的自卑!太荒謬了!
楊斂越想越覺得自己實在是無理取鬧到了極點,更加不敢把真實原因說出來。
他反覆地道歉,還想讓全孝慈打自己一巴掌,可卻被在寬大座椅上縮成一小團的人用行動拒絕了。
看著全孝慈把頭埋進膝蓋裡面,楊斂越發手足無措。
頭一次惹得心上人這麼生氣,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最後的籌碼。
跌跌撞撞地跑到保險柜抖著手解開密碼,楊斂拿出厚厚的財產轉讓協議,雙手捧到全孝慈眼前,希望多少能起到些作用:
「小慈,這些是我名下所有的資產,遺囑和立刻轉讓的書面協議我都簽好字了。
你要是是不放心,信不過我就拿回去找個律師看看。
我知道這不重要,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心意了。」
說到最後,楊斂有些哽咽,可又覺得自己沒資格傷心,立馬收住情緒。
全孝慈偷偷抬眼看著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楊斂,有一點疑惑和內疚。
楊斂即便是生氣也很好地把握著力度,嘴巴確實酸脹。
但跟塞了一大口紅薯饅頭之類的也差不多,除了剛開始全孝慈被噎了一下,後來其實就適應了。
故意裝的很嚴重是為了待會兒好開口提要求,但全孝慈沒想到,看起來無堅不摧的楊斂會因為這件事反應如此激烈。
他哪裡知道,老處。男心底的欲。望和愛火燃燒時摧枯拉朽,多年來沉睡名為忮忌的猛獸被火光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