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打球不那麼猛烈的情況下，渾身微微出一層薄薄的汗，然後慢慢等著晾乾的感覺還挺舒服的。
「找個能寫作業的地方吃晚飯？」張有弛收拾好自己和自己的東西，又把杜若酩搭在單槓上的外套和背包遞給他，「還是先吃頓好的再找地方補作業？」
「我都行，你定就好。」杜若酩習慣性地讓出決定權，倒不是懶或者逃避做決定。
他只是覺得自己還不夠了解張有弛，擔心會做出張有弛不喜歡的選擇，又擔心對方會因為想要遷就他而違背本來的意願。
哎，杜若酩十分嫌棄這種自作多情的糾結矯情。
「那我帶你去一個我很喜歡的地方，東西好吃環境清幽，適合吃飽之後趕作業。」張有弛腳步輕快，領著杜若酩往定好的目的地進發。
是一間鋪面不大卻頗有格調的西餐廳，張有弛似乎非常鍾情於這類開在小路邊，門牌不起眼，但安靜又溫馨的小店。
兩個人吃了很美味的一頓晚餐：海陸拼配沙拉、檸檬炸雞配薯條、茄汁義大利面、青椒汁牛柳、蟹子土豆泥、金槍魚三明治、巧克力榛子蛋糕、抹茶冰淇淋、奶油蘑菇濃湯。
張有弛點餐輕車熟路，幾乎沒看菜單就直接下單。
最要命的是，這些選擇，幾乎全都符合杜若酩的喜好口味。
杜若酩也不敢開口問張有弛怎麼這麼會點餐，只好率先問道：「太宗的女朋友……是……」
「哎？」張有弛大約是沒想到杜若酩會從太宗身上開問，稍顯愣怔後解釋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他現在的女朋友還是長孫皇后。」
杜若酩回想起長久之前第一次跟太宗打球，太宗那魂不守舍又易燃易爆的狀態，感嘆著問道：「啊，沒換人啊？」
「還換人呢，除了長孫誰還能受得了太宗的神經質，」張有弛帶著點揶揄太宗的口吻，吐槽道，「也不知道這傢伙使了什麼狐媚招數，長孫竟然還是答應了繼續維持異地戀的狀態，我都懷疑太宗給人家下蠱了。」
「大概是因為喜歡到捨不得放手吧……畢竟有情飲水飽嘛。」杜若酩儘量保持優雅地嚼著薯條，含糊地回應。
「那倒是，」張有弛也抽了一根薯條塞進嘴裡，「今天你媽媽怎麼這麼輕易放你出來吃飯啊？」
「我媽單位最近有點忙，」杜若酩說道，「我爸也有飯局，我就沒人管了。」
「原來如此……」張有弛擦了擦嘴，點點頭，「感覺這個寒假，家長們都有點忙哦？」
杜若酩沒怎麼在意張有弛的這句話，此時的他秉持著「已經對打球負責了現在要對作業負責」的態度，等服務生小姐姐收拾完餐桌又端來兩杯清淡飲料後，就趕緊掏出了物理作業。
張有弛嘴上說著作業包在他身上要帶杜若酩飛，可實際上還是充當著輔導老師的角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杜若酩，讓他自己解題，在他遇到坎的時候指點一二，然後繼續盯著他演算。
這樣的操作讓杜若酩更感激張有弛，在大大縮短了完成作業時間的同時，又相當於聽老師講解了一遍自己不會的題目，效率簡直一飛沖天，真正實踐了張有弛口中的「帶飛」。
杜若酩獨立刷題的時候，張有弛也沒閒著，竟然有一下沒一下地劃拉著手機屏幕刷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