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會被人毫不猶豫地放棄。
她在心中補充道。
這段時間一直撲在各種資料文件上,季禾又不可能放開自己的專業法學,兩頭兼顧的後果就是——
她的精神和身體空前的難受。
「可是我希望你身體健康,開心就好。」陸時延認真地告訴她,大手輕輕碰上她的側臉,「永遠不要傷害自己。」
白皙的臉貼近了他的手,蹭了蹭,像靠進陸時延的心裡。
他想起何醫生的那番令他後怕的話。
三年前季禾的成人禮上的一場意外,她酒後服用安眠藥,幸好發現及時被送到醫院搶救。
何醫生說,她的家人都不知道真相,季禾一個人在醫院躺了很久。
「那我可以傷害誰啊?你嗎!?」季禾不喜歡總是提及過去,開玩笑的一句話隨口說出。
進館的人很多,出口處卻很冷清。
大街上很空曠,季禾心裡覺得自己大概再也不會來水族館了,此時聽見身邊的少年鄭重回答:「可以。」
他牽著的人沒鬆開,*嚴肅得像是許諾:「因為不管你怎麼傷害我,我都不會離開你。」
揣著消耗季禾精力的心思,陸時延半哄半勸地帶季禾散步了很久。
她不喜歡鍛鍊。
踩著點兒到學校後,季禾更是累得只想睡覺。
「季禾,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生是你男朋友嗎?!」好幾天了,趙黎黎終於忍不住問道。
聞言,其餘人也跟著看過來。
手上翻動相冊的動作頓了下,季禾低眸盯著照片裡的清俊少年,因為她的話,一貫清冷的臉蛋染上一抹赧然。
心中的感覺很奇異,『男朋友』這個詞,一下就把兩人連在了一起。
遮光床簾被拉上,因為室友的追問,季禾腦子裡不自覺地回憶起陸時延的認識過程。
季禾有些信佛了,驚覺緣分的奇妙。
手機在軟被上整動,掃過來電,唇角不自覺地勾起。
季禾把自己塞進被子裡,接通了電話:「餵。」
很輕的氣音,跟勾子似的,透過電流在陸時延的心上撓了一把。
他也躺在床上,忍不住笑,也用氣音回她,低啞好聽,抓人耳朵:「有準備睡覺了嗎?」
「你打電話就是為了監督我睡覺?」季禾佯裝不愉。
那頭的笑聲更清朗,忽而中斷。
季禾好容易恢復正常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
「我是來哄你睡覺。」
那頭的空間極安靜,僅僅透過音質不好的聽筒,陸時延都能感受到女孩的呼吸聲,清晰的就像在他身邊。
嗓音中能聽出主人的羞澀和好奇:「…怎麼哄?」
季禾喜歡陸時延的聲音,低沉優美。她自己很清楚,就憑當初在會所都能靠那把嗓子認出人。
所以現在,陸時延給她唱歌,即使是哄小孩睡覺的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