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攏好衣服,推門出去衛生間。
這個點兒過來的護士是來給她換藥的,過敏帶來的紅疹,每天都需要換藥。
初秋陰雨綿綿,這幾天S市的天不好,落地窗外的花被打落一地。
人的心上也被覆上一層陰霾。
動靜有些大,旋即又徹底消散下去,季禾回頭看過去,進來的那個護士很緊張,視線飄而又瞟地覷向緊跟在後邊兒的醫生身上。
——沒人發現不對勁。
雪白冷肅的白大褂,嚴實的口罩,但看只不過是一位外形很出眾的男醫生而已。
露出的眉眼穠麗冷淡,隔著段遠遠的距離,兩人的目光相接,男人攏著的眉頭總算是鬆了些。
「——把門關上。」季禾眼神沒分給護士,出聲道。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男人換裝進來仿佛只是單純看她一場,女人沒有出聲問他為什麼在這兒,只是心頭罩著的陰霾,在悄悄挪開……
「季小姐,您受傷了?!」後背的衣服剝落,見著那幾道新鮮的血痕,護士忍不住驚呼出聲:「是身上太癢了嗎?您下次可以直接告訴我們,我們會給您上藥,可以避免弄傷身體的。」
聞言,季禾只是神情淡淡,沒說話,反倒是旁邊站著偏頭迴避的男人,猛地回過頭看過去。
女孩的指尖長又尖,遑論是在細膩的皮膚上作傷害。
血珠浸染了藍色病服,和皮膚沾在了一塊兒,病服被半褪下來,傷口再次被揭開又開始流血。
陸時延心和眉頭一塊兒皺起,眼裡已然帶上些責備,可下一秒撞上季禾清凌凌看著他的目光,又霎時煙消雲散。
「你出去吧。」她對護士說。
關門聲剛響起,季禾的手被人拉住。
陸時延個高,從他的角度看來,季禾穿著一身病服,纖弱又單薄,陸時延在這個時候忽然意識到,在離開的這六年裡,她並沒有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她的一隻手背上還插著留置針,時間久了,手背的那塊皮膚泛著淤青。
另一隻手躺在那隻溫暖的大手裡,冰涼的體溫傳過來,陸時延看著那斷裂的指甲,和殘留的星點血跡,想起剛才看見的那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心臟一陣鈍痛。
「對不起——」
男人頹敗的聲音砸下來,季禾的身體頓時僵住,抬頭看見陸時延的眼睛紅紅,心頭的陰霾又被移開三分,同時起了幾分不自覺的心疼。
她笑:「沒怪你。」
說著,她想起那天的事,她知道自己過敏還吃螃蟹,早就做好了過敏的後果。
所以和陸時延沒多大關係,只是這次的反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罷了。
季禾正打算認真安慰他一把,門外一陣動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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