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在玩水,身上都潑濕了,白晝被殃及,深吸了口氣,不想跟他們一樣幼稚,他往旁邊走了幾步,覺得疑惑:「這樣剛才挽褲腿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反正全打濕了。
這點自言自語他身邊玩耍的人都沒聽見,反而是靠在馬車邊的加梵聽見了,勾起點嘴角,笑著搖了搖頭。
站在海邊的白晝抬起頭,視線眺望向遠方,想好好的感受一下大海的遼闊,然而沒幾秒就有水潑過來,他身上濕了,頭髮也濕了,溪藤沾了水,生長了點,開始往他身上纏繞,開花。
伏森的獵豹巴里茲的鸚鵡都湊到他身邊來抖毛,就連烏瑟的那隻巴掌大的蜘蛛使徒,也從鸚鵡身上跳到他肩膀上來,用鋒利的前足去切他頭髮上的花。
這還好好感受個屁,白晝嘆了口氣,只能打不過就加入。
夕陽染紅著這幾個玩鬧的身影,馬車邊的魔王大人在趕車的位置盤腿坐著,幽綠的眸子始終追尋著前方那抹白色的身影,在發現對方臉上不知何時露出了個純澈的笑容之後,他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眼神柔成一汪湖泊。
呵,果然還是個少年郎,在海邊玩個水就能開心成……嘖,我跟著開心什麼?
加梵笑到一半眉頭擰起來,嘴角強行壓了回去,一臉不爽的沉思,還沒得出結論,伏森興沖沖的跑到他跟前來。
「加梵哥,發什麼呆呢,一起來玩呀~」
他抬眸看了眼爽朗的金髮少年,不感興趣的收回視線,繼續擰著眉沉思,遠遠的聽見那少年轉而問自己的魔導師:「誒,白,你的使徒呢,也把它放出來玩啊!」
白晝第一反應是扭頭朝加梵看去,心想你剛才不是邀請過他了嗎?
隨後才反應過來大家都覺得自己的使徒是那隻飛蝗,便搖了搖頭:「算了吧,他應該不喜歡被打濕。」
被打濕了好幾次的真·使徒笑容緩緩浮現:胡說,被你打濕的話他還挺喜歡的……嗯?喜歡?
剛樂了不到一秒的加梵眉頭再度擰起來,魔王大人他又陷入了沉思中。
遠處的烏瑟看了眼這邊,拉著巴里茲小聲議論:「你覺不覺得白的這位老師怪怪的?」
她是指兩人之間的關係,總覺得不像尋常師生。
巴里茲一臉正直的搖搖頭:「你別瞎蛐蛐他,我已經決定要聘請他也做我的老師了!」
烏瑟:……她怎麼感覺沒戲?
……
入夜後,一群玩盡興了的魔導師在馬車的背面生起火堆,濕漉漉的圍坐在旁邊烤火。
海邊晝夜溫差大,之前還沒覺得,現在風一吹,所有人都冷的縮了縮脖子。
加梵看的疑惑,這麼多人,沒一個會烘乾衣服的魔法的?
「衣服里的水、空氣中的水,都屬於水元素……」他冷不丁的開口,只有巴里茲和白晝扭頭向馬車這邊看過來。
另外兩個嘴饞的在專注的盯著烤蝦烤魚。
白晝醍醐灌頂,無需他多說,並起雙指匯聚魔力,去感受衣服上的水元素。
沒一會兒一顆顆鵪鶉蛋大小的水珠從他衣服上冒出來,懸浮著圍繞在他指尖,不斷匯聚成一個大大的透明水球。
他指尖一轉,水球跟著飛出去,煙花般在遠處的高空炸開。
摸著身上乾燥柔軟的棉布衣服,白晝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加梵,跟學會了新鮮玩意兒之後,想要尋求表揚的小孩子,面上還要裝的若無其事。
可一回頭,看到嘗試失敗的巴里茲湊到加梵跟前,纏著人追問的模樣,他心裡那點喜悅忽然就沒了。
別人的表揚什麼的,似乎也沒有意義。
白晝回過頭去重新盯著火堆,微微揚起的笑容一點點淡去。
「你不太適合水系魔法,試試木靈操控吧……」
加梵隨口應著巴里茲的話,扮演著自己魔導師給他的老師身份,說話間眸子隨意的往白晝的方向瞥了眼,又很快收回。
一夜無話。
舟車勞頓的魔導師們休息好,第二天一早就在附近搜索起來,尋找一切和雪山有關的線索。
「會不會不是真正的山,只是雪山的圖案?」
「或者它並不是很大,可能只有一個螞蟻窩那麼高?」
「有沒有可能這個地方的地名就叫雪山,我們已經在這裡了,現在只需要找到露珠?」
找了大半天一無所獲的魔導師們聚集在馬車旁,探討著任務地點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