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穿過一個大廳,上到工會頂樓,沿著長長的走廊一直往前走,再經過一個空中連廊,才到達巴里茲所在的地方。
有好幾位身著鎧甲的侍衛守在門口,兩人還沒靠近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爭執聲。
「我當初同意你參加這次的召集,你卻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你就是這樣表現給我看的?」
「對不起,父親大人,只是受了點傷而已……」
巴里茲的聲音聽起來懨懨的,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嚴厲的聲音打斷。
「行了,不用再說了,回去後就退出吧,巴里茲,記住你的身份,別再做出有損家族的事來!」
「什麼?不行,父親大人,我不能……」
門被打開,一位濃金色頭髮的男人從裡面出來,容貌矜貴,衣著講究。
兩旁的守衛向他行禮後輕輕帶上房門,將房門內巴里茲試圖反駁的話關在門後。
他低著頭,略顯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抬眸掃了眼空中連廊入口處的兩人,優雅和氣的收回目光,進到了隔壁的房間。
白晝進去探望巴里茲時,他正蔫巴巴的靠在床上扭頭看著窗外發呆,下半張臉上和身上全纏滿了繃帶。
他聽到動靜回過頭,神情立馬高興起來:「白,加梵老師!太好了,你們沒事!」
在這麼陌生的地方見到熟悉的人,尤其是剛剛才被父親訓過,巴里茲簡直激動的要命,說話時動作幅度過大,傷口被牽扯到,在繃帶上洇出了點血絲。
白晝示意他別亂動:「傷怎麼樣?」
他搖搖頭:「沒事,我恢復的很好,昨天見到父親大人後,從他那兒得知了伏森已經被找到,還有拉斐爾也被烏瑟帶回去了,就你們沒消息,一直在擔心著呢,還好你們也出來了!這下咱們正好一起回去參加宴會!」
「宴會?」
「嗯嗯,」巴里茲是真的太開心了,顧不得臉上的傷,咧著嘴邊笑邊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用一旁的茶具給兩人倒水,嘴上也說個不停。
「你們還不知道吧,因為裂縫的事件,工會有很多需要處理的,聽說教皇大人給了十天的修整時間,所以烏瑟的父親埃伯萊叔叔這段時間舉辦了宴會說是要犒勞大家。」
下一輪試煉和魔法課程都推遲到了十天後,參加召集的魔導師們也可以暫停接任務,就算接了也不會計入積分中,除此之外,這十天他們可以自由安排想做什麼。
這對於白晝來說倒是個好消息,他正好需要時間調整一下計劃,還有留在巴里茲莊園裡的那本無字魔法書,回去後也需要時間去解開。
兩人跟巴里茲聊了會兒後,定好待會兒返回四方州的時間,便又出了魔法工會。
那位羊角辮女孩兒的母親提著東西還等在門口,一見白晝出來便著急的迎上來。
他送這位婦人回了家,才把帶著的魔卡遞給她,簡單說了下那個姑娘的事。
她大概是心裡早就有了預感,並沒表現出很意外,可聽到時整個人仍舊愣了很久。
白晝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保持著遞卡片的動作,加梵在不遠處靠著路燈杆,並不太感興趣這些,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過了好一會兒,這位婦人顫抖著接過了卡片:「謝……謝謝……」
東西歸還完,白晝頷首,拉上了斗篷的帽子,轉身跟加梵離開。
兩人走出去不遠,身後爆發出一聲極度悲傷的哭聲。
對於殘酷的世界而言,弱者的命往往輕之又輕。
可對一個母親而言,它重的足以比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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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方州西山的上空,有一搜巨大的魔法飛船,是第五公爵舉辦宴會重要的場地之一。
飛船全長約兩百九十米,十四層高,船頭圓弧狀,船內設置了宴會廳、餐廳、客房等一系列的設施,還有好幾處珍惜魔獸魔植的觀賞區。
整艘飛船是由數顆六級油晶驅使,所以捨棄了船帆這些,增添了許多觀景露台,船身懸浮在雲層間,沒有海浪的搖晃,十分平穩。
宴會開始後它會緩緩的繞著四方州飛行,飛下雲層,便於船上的客人欣賞美景,而入夜後它又會飛上雲層,保障客人的隱私。
白晝幾人登船時,恰好黃昏,在雲層上看到的日落和在地面看到的不同,被染的雲朵看上去顏色更橙更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