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平常的白晝不太一樣,加梵察覺到他情緒似乎不高,低頭想要去看他的神情,但他臉埋的緊緊的,這個角度他只能瞥見削瘦的下頜。
他手托著白晝的腦袋揉了揉:「怎麼了?」
掌心下的腦袋搖了搖,還是沒吭聲,但抓在腰間衣服上的手鬆了點勁。
白晝這副軟乎粘人的模樣實在少見,加梵被甜的忘了追問,以為是因為分開幾天不見,對方想自己了,手指便鑽進毛巾下摸摸他的耳垂。
「我以前看到別人這麼給人擦頭髮,還挺奇怪為什麼要用這麼不方便的方式,」加梵邊說邊撩起白晝的一縷髮絲擦了擦,新奇道:「現在替你擦頭髮才知道,原來心裡會這麼開心,還挺神奇的。」
白晝悶悶的抱了他一會兒,仰起點臉來看他:「不覺得麻煩嗎?」
加梵終於看到他的臉,垂著綠眸仔細的端詳,確認沒在他身上發現什麼傷之後,他鬆了口氣,身體懶懶的往後仰靠在床頭,笑著搖了搖頭:「不會,不過你怎麼頭髮不弄乾就睡?我聽說這樣很容易頭痛。」
因為累、因為厭惡、因為一些負面情緒……原因太多了,白晝懶得解釋。
他睜著一雙貓兒般的豎瞳怔怔的望著加梵,裡頭情緒複雜。
後者直覺他要說點什麼,便耐心等待,卻見白晝忽然鬆開摟在他腰上的手,緩緩的坐起身。
接著他轉過身來,動作緩慢的將加梵手裡的毛巾抽走,隨意的放在枕頭上,右腿膝蓋抵著床,左腿一抬徑直跨坐到了他大腿上。
在加梵錯愕的目光中,白晝俯身過去,雙手捧住他的臉,主動去吻他的唇。
他人還帶著點沒睡醒的迷糊勁兒,嘗起來甜軟的不像話,加梵幾乎是在瞬間就被他撩撥的難以自持。
唇瓣廝磨,呼吸交纏,白晝吻他吻的舌尖發麻了才鬆開,一邊平復著凌亂的呼吸一邊弓下腰額頭抵在加梵的肩膀上。
「如果那天我沒有召喚出你來,是不是就會死在那個鹽倉里?」
畢竟那天他好像傷的挺重的,如果沒有召喚出使徒,大概率會像日記中第一個自己寫的那樣,帶著不甘死去。
加梵埋首在他頸間親吻,聞言疑惑的抬頭:「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想?」
白晝又不吭聲了,他確實受到了日記本上自己的影響,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變得有些患得患失。
尤其是在幻覺中見到了好幾個假的加梵,他看眼前這個也總擔心會不會還是假的。
這種沒有安全感的體會太糟糕了,他不喜歡,便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恢復常態。
他直起身,想從加梵身上下來,順便隨口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大概是還沒睡醒,腦袋昏沉……」
後半句話沒說完,腿還沒抬起,就被加梵掐著腰控制住,重重的按回到他胯上,下一瞬唇就被銜住糾纏,他剛才要說的話被迫化作細碎的音節自親吻中溢出。
加梵親著親著就把人壓倒了身下,低聲道:「先別走,好幾天沒看到你,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我這幾天有聽你的話,帶拉斐爾出去玩了,可不可以獎勵我?」
他嗓音低低的說著,腰往下沉了沉,滾燙的抵住白晝。
白晝被這雙綠眼睛看的受不了,抬手捂住他眼睛,仰頭親了親他嘴角算是默許。
視線被遮擋,加梵動作不由的變得更輕柔,得到許可後卻沒有進一步行動,話題一轉:「你在圖書館那邊……受到什麼委屈了嗎?」
他總感覺今天的白晝有些消沉。
「還是單純的只是累了?」
「需要我做什麼,你只管吩咐,你知道的,我是你的使徒,你想怎樣都可以,白,」加梵手撐在白晝兩側,嘴角勾起抹笑:「現在不說的話,接下來可就沒有力氣說了~」
他這麼一問,白晝忽然想起幻覺中,在裂口花前的那個加梵嘴裡說的「心裡珍惜的人」,忍不住有些好奇。
「加梵,你為什麼想跟我做這些?」
他對加梵使徒之外的身份有一定的猜測,好奇這樣的人是不是真的會懂情愛,還是單純的只是出於欲望,好奇之餘,還有一絲見不得人的期待。
加梵眼睛被捂著,錯失了他此刻略顯緊張的神情,笑眯眯道:「舒服,喜歡,總之就是想,這個需要理由嗎?」
難道不是只要是對方就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