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志成沒吭聲，算是承認了。
其實之前也有顧客發現過他們售假，鬧著要差評要投訴。
最後無非是退款了貨留著，或者象徵性地給些賠償，買紅木家具的也多半是些優質客戶，沒有顧客會費時間精力去鬧。
但這新聞發出去，面臨的肯定是一大筆賠償。
他感覺他現在就像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孫志成想了想，心一橫道：ldquo馬啟強是你爸的司機吧。rdquo
林柚心跳驟然加速，眼裡掠過一抹喜色，ldquo你接著說。rdquo
孫志強擺擺手：ldquo跟我可沒關係啊，我只是在我們公司見過他。rdquo
本著死道友不死本道的想法，孫志成一口氣交代了：ldquo萱林市就那麼幾個紅木廠，大家都打過照面，我也只是感覺對他有點眼熟，具體的我也不知道。rdquo
林柚和身旁的許之洋對視一眼，立刻達成了共識。
兩人起身就走，身後悠悠傳來一聲：ldquo林大小姐，那稿子你還發嗎？rdquo
林柚擺擺手，嘴角勾起笑容：ldquo看你表現了，孫經理。rdquo
孫志成目送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收起嘴角的笑容，眼神里多了些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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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柚根據打聽到的地址，找到了馬啟強現在的工作地點。
是個洗車場，過去的時候馬啟強正在洗車，水泵噴灑出來的水霧細密，在空中甚至形成了一道小小的彩虹。
在這初夏，顯得浪漫又有生機。
馬啟強發現林柚走過來時，放下手中的水泵，擦了擦手中的水，說著：ldquo林小姐，你怎麼過來了helliphellip你爸爸還好嗎？rdquo
林柚直截了當地說：ldquo不是很好，還在住院，你有機會可以去看看他。rdquo
這話隱隱透露出一些責怪。
是的，出事之後，馬啟強還從來沒去看望過。
馬啟強笑著，眼底的溝壑也更加明顯，他客套道：ldquo是我疏忽了，我有時間一定去看看林總。rdquo
林柚沒和他廢話，問道：ldquo馬叔叔，曉嘉身體還好嗎？rdquo
她記得，馬啟強經常請假，就是為了照顧患有先心病的女兒馬曉嘉，他女兒年紀和自己相仿，小時候還和自己一起做作業。
馬啟強沒多想，直言道：ldquo情況不好，排異反應有點嚴重。rdquo
林柚神色一動：ldquo馬叔叔，她做了心臟移植手術嗎？我能不能去看看曉嘉。rdquo
馬啟強面色暗了暗：ldquo她現在狀況不好，不方便見人。rdquo
隨後，他徑直走進店面里，不願意再出來見林柚。
林柚跟著他進去，馬啟強也沒再說話，只是一根一根地抽著煙，那煙嗆得人腦袋直發暈。
眼看著再也問不出什麼信息，林柚只好先轉身離開。
隨便找了個咖啡店，林柚和許之洋盤算著搜集到的線索。
許之洋分析道：ldquo我確實感覺這個馬啟強有點可疑，心臟手術可不是一筆小費用，他怎麼湊齊的。rdquo
林柚點點頭，ldquo對，我爸給他開的工資雖然不低，但手術費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他會不會是因為這個helliphelliprdquo
許之洋肯定道：ldquo是有這個動機，再說，他為什麼要去榮達公司？難道你們兩個工廠有什麼業務往來嗎？rdquo
林柚搖頭，ldquo沒有，我們是完完全全的競爭關係，我家做的業務，榮達都做，不可能有業務往來。rdquo
林柚打開手機，回放著那段錄像，只見馬啟強在倉庫旁晃來晃去。
她現在才發現，他的行蹤是真的有些鬼鬼祟祟的。
林柚問道：ldquo許之洋，你知道有什麼液體是起火物嗎？汽油？看他手裡拿的這個水還挺透明的，會不會是酒精。rdquo
許之洋搖頭，ldquo應該不是，就算是酒精，沒有火源，也很難起火，如果按照馮若興他爸的說法，只是轉身去倉庫一會兒就起火了，肯定是有別的易燃物。rdquo
林柚換了個角度問道：ldquo那有沒有什麼東西，是離水就會起火的？rdquo
許之洋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ldquo有很多，比如白磷，一般都存放在水裡，只要離開水helliprdquo說到這裡他頓住了，ldquo只要離開水就會自燃？rdquo
林柚頓時感覺茅塞頓開，她仔細放大視頻，監控的清晰度有限，再加上馬啟強又在角落，很難看清水瓶里裝的是什麼。
如果沒有馮若興父親的那段話，他們也很難將這二者聯繫到一起。
許之洋起身，拉起林柚：ldquo我們去把證據提交給警方。rdquo
林柚搖搖頭，ldquo現在證據鏈還不完整，這些只是我們的推測，證明不了什麼。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