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食,一切溫暖的東西,還有蒼庸對硬漢外形的迷之好感。
也許還有一個部長。
像寅峰這樣的人是相當吝嗇自己的情感的,他已經成熟了,按照蒼庸的說法,他身上穿的衣服太多,外人已經很難感受到來自寅峰那團火焰的溫度。
不過蒼庸不一樣。
蒼庸處於「至交黃金期」,上學期間的孩子總是容易交到好朋友,而工作之後卻很難再與人交心。
蒼庸此時的愛和恨應該都是很濃烈的,他的內心還處於「允許進駐」的狀態。
寅峰沒走進去,他只是路過,然後被這個沒有邊界感的倉鼠一把給薅進去了。
在完全沒經過自己許可的情況下,蒼庸擅自給了他一個非常重要的高位。
非常冒犯,非常莫名其妙。
可也格外熱烈。
寅峰在蒼庸的後腦勺上拍了兩下:「你真討嫌。」
蒼庸愣了一下,隨後他抬頭看寅峰的表情:「部長你在說反話。」明明笑得那麼開心。
「沒說反話,你就是討嫌。」寅峰已經被這混蛋倉鼠折騰麻了。
屬於寅峰邊界的那截門檻已經被這荒唐的耗子給踩爛了,那兒全是耗子腳印。
「討嫌。」寅峰又拍了兩下。
蒼庸還是覺得部長在誇他,因為部長壓根沒生氣。
怪怪的主角。
……
「你來做什麼?」白究垣警惕地看向蒼庸。
「我來道歉。」蒼庸拎著水果,他沒有擅自進門,「我聽說你弟弟醒了。」寅峰讓他來送些禮物,免得之後被白究垣針對。
「不需要。」白究垣覺得蒼庸這人不正常。
「那我明天再來。」蒼庸能理解家屬的心情,不過他這個歉必須道。
「你明天也不用過來!」
「那我後天……」
「你進來吧。」白究垣怕了蒼庸了。
蒼庸把水果籃子放在病人的床頭,又把自己帶來的花插進花瓶里。
病床上的男人還不能說話,可他看蒼庸的目光滿是恐懼,蒼庸一拳頭的力道太大了,給他留下了深入靈魂的恐懼。
「我還準備了一封道歉信。」蒼庸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展開。
「停。」白究垣打斷了他,「你是小孩嗎?」
蒼庸面露不解。
白究垣擺了擺手:「行了,把你的道歉信給我,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他一把拿過道歉信,隨後又上下打量蒼庸。
「坐。」既然趕不走,還不如利用利用。
「我聽說你和咱們寅部長是?」白究垣問。
「不算,部長比我大很多,我們的父母互相認識。」原身和寅峰沒有太多交集。
白究垣點了點頭,隨後他居然主動給蒼庸倒了一杯水:「寅峰就這麼放心讓你當他的秘書?」
「我們部長人好,看我家裡沒人了,照顧我。」蒼庸接過水喝了一口,沒味,純開水,不好喝。
「你對你們部長的感情很深?」白究垣又問。
他早就聽說了寅峰和蒼庸之間的傳言。
「嗯!」蒼庸點頭,「我很喜歡我們部長。」
果然,如果不是過度在意,也不會那麼衝動地為了寅峰去打人。
這種感情最好拆散了。
「可惜了。」白究垣望著他輕輕搖頭,「也是個痴情人。可惜啊。」
【痴情人?哪兒?】蒼庸不懂。
【你。】系統說,【你忘了你和寅峰之間的謠言了?】
【哦!對哦!】蒼庸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但他在可惜什麼呢?】
【自己琢磨。】這不是什麼危及生命的大問題,系統不會給他提示。
白究垣沒有把話說透,有些東西,讓蒼庸自己去發現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他要讓蒼庸抓心撓肝,然後看看能不能把蒼庸發展到自己這邊來。
蒼庸也確實抓心撓肝,他離開病房之後就一直在琢磨白究垣在可惜什麼。
可惜他們沒法有小孩嗎?這個白部長管得這麼寬嗎?
應該不會。
白究垣想引導蒼庸往寅峰有一段情的方面去想,可蒼庸知道寅峰從生到死都是獨身一人,他不可能跟誰發展一段轟轟烈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