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待嫁的時候沒料到新婚夜惠王會這麼問,此時近在咫尺地被惠王盯著,她來不及編太聰明的藉口,又不能說不中聽的實話,臉上一熱,頭更低了,不顧羞地道:「因為王爺長得很俊,我一眼就喜歡上了。」
趙璲:「……」
他不是很信,可她這嬌羞無比的模樣又不像裝出來的。
其實事實如何也不重要,兩人已經完婚,從此便是夫妻。
「時候不早,你去滅燈,歇了吧。」
姚黃一聽,自去做事。
熄滅一溜的燭燈,只剩一對兒靜靜燃燒的喜燭,姚黃重新走向拔步床時,發現惠王已經拉著被子躺下了,旁邊的輪椅上搭著一條紅綾中褲。
姚黃心裡一激靈,自己脫褲子了,看來能行?
縱使行有行的緊張,姚黃還是忍不住地高興,行好啊,免了她又要動手又要動口!
女醫的叮囑猶在耳畔,王爺腿腳不便,叫她不能害羞,一定要主動,免去王爺的麻煩。
王爺都急得脫褲子了,做足準備的姚黃從床腳爬到裡面,背對王爺坐好,先脫了同色的紅綾睡褲,再脫去紅綾中衣,只留了一件殘疾王爺方便動手解開的小兜。
拔步床內光線晦暗,但該看不該看的都能看清。
早在姚黃上來就一聲不吭地脫褲子時,趙璲便改成看外面了,猜到因為他的特殊情況,她應該得了一些教導。
身旁傳來響動,趙璲拿餘光去看,眼瞧著她要撐過來,趙璲偏頭,及時制止:「躺好,不要亂動。」
他是廢了,但也沒有廢到一切都讓自己的王妃主動。
已經拿出視死如歸般勇氣的姚黃瞬間被這一聲低斥撲滅了火焰,瞅瞅惠王不太高興的臉,她不明所以地躺好,還悄悄扯過他旁邊多餘的被子,一直將自己蓋到脖子。
趙璲:「轉過去,側躺。」
王爺最大,姚黃乖乖側身。
一條手臂插進她的脖子與枕頭中間,一面寬闊結實的胸膛貼上了她的後背,隨著他一聲加重的呼吸,一條沉重的腿被甩上了她的腿。
兩人都沒穿褲子,姚黃被惠王清涼如水的腿溫驚到了。
就在這時,一隻溫熱的大手從正面擁了過來,捧住她發燙的臉。
第7章
趙璲身高八尺有餘,雖然出事後清減了些,坐在輪椅上的他看起來仍比一些文弱書生要硬朗結實。
搭在姚黃那邊的腿不受他控制,趙璲的上半身也被帶著往姚黃身上壓,他必須以支在姚黃頸側的左肘施力,才能維持身體的平衡,並騰出右手去做別的事。
常年習武的趙璲肩膀寬闊,緊緊貼著姚黃,他的右肩肩頭比姚黃高處一截,這讓半撐起來的他能輕而易舉地看清姚黃的側臉,看見她因為忐忑或羞澀而緊閉的眼睛。
視線下移,便是她細膩圓潤的肩膀,折起來擋在胸口的手臂。
這匆匆一瞥,除了一件紅綢小衣,處處皆是羊脂新雪。
再去看這姑娘的臉,那是放在一眾秀女里依然引人矚目的美貌。
趙璲目光微沉,因身體接觸而燃起的本能也冷了下來。
倘若他的腿沒有出事,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占有這樣的美色,如今這般,何異於拿污泥去折辱一朵牡丹?
趙璲不想再繼續。
但這話該由她說,趙璲不能做一個無故冷落新婚妻子的丈夫。
他摸向她的臉。
姚黃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女醫教得再好都是紙上談兵,真正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抱在懷裡,或許還在被他肆無忌憚地審視全身,姚黃仿佛置身火海,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的。
她發燙的臉微微脫離了男人的掌心,可她的後背卻與那面胸膛挨得更近,隔著趙璲身上的紅綾中衣,姚黃能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
這下子,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