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忙前忙後做蒲團再跑去竹院送蒲團的舉動真的很像一個王妃在跟她的王爺夫君邀寵?
姚黃可一點這個意思都沒有,要不是王爺提起這茬,姚黃也根本不會往這上面想。
推王爺回來的路上,姚黃懷疑過是不是這人想跟她親熱,故意拿蒲團當藉口,可這懷疑剛冒出來就被姚黃否定了。他可是王爺啊,真想跟自己的王妃睡覺又哪裡需要藉口,只要他來,姚黃就得好好地伺候著,甚至他定死了每晚都要折騰三四回,但凡沒傷筋動骨,姚黃都不敢違背,最多想辦法跟他商量商量少一點行不行。
思來想去,姚黃覺得惠王殿下可能從小長在宮裡,耳濡目染永昌帝跟他那幫后妃娘娘們的相處方式,便把男人留宿妻妾房中視為這男人是否寵愛妻妾的依據,卻忘了如今整個惠王府就他們夫妻兩個,他還把象牙簟都讓給她了,就憑這張象牙簟,姚黃敢說王爺不寵她,阿吉便敢指著她的鼻子教她做人不能太沒良心!
罷了,做王爺的跟平民百姓的想法肯定不一樣,王爺要來也是出於好意照拂她的體面,姚黃該高興才是。
又等了一刻多鐘,惠王爺終於來了。
姚黃在堂屋門口接的他,再把人推進內室,轉進拔步床。
惠王爺一撐到床上便吩咐道:「熄燈吧。」
換成姚黃剛嫁過來的那幾晚,惠王爺這麼說,姚黃會覺得再正常不過,可有了羅漢床、輪椅上的兩番纏綿,此時惠王爺冷淡要熄燈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跟她鬧彆扭:我好心好意要給你體面,你竟擔心我會不讓你睡覺,那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我根本不是你懷疑的那種好色之人!
姚黃站著沒動,小心地打量惠王爺的神色。
惠王爺像是沒瞧見她愣在這兒,逕自掀開被子躺下了,躺好了才朝她瞥來。
姚黃現在穿的是套綾料的中衣,不怕他看,只是惠王爺無波無瀾的目光威懾十足,姚黃敗下陣來,乖乖去熄了大大小小的燈,單留下淨房門邊的一盞。
到了床上,仗著天黑,姚黃直接趴到惠王爺身上,臉貼著他的胸膛,左手摸到他垂在一側的右臂划來划去:「王爺剛剛瞧著怎麼好像不太高興?」
趙璲閉上眼睛:「有嗎?」
姚黃:「有啊,王爺都沒怎麼看我,上次你過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趙璲:「……我不想你誤會。」
姚黃:「誤會什麼?」
趙璲沉默,片刻之後,他握住她亂動的手腕,道:「既然沒有誤會,早些睡吧。」
姚黃咬他的中衣領邊:「我沒誤會王爺,王爺倒是對我存了一樁誤會,這事不說清楚,我睡不踏實。」
她是挨著那領邊一寸寸地往上咬的,先是齒尖輕輕碰到惠王爺的胸膛,再咬起白綾料子的領邊,等她鬆開牙往上走了,剛剛被咬過的白綾領邊便落下來貼上惠王爺,有點溫有點濕,最終連成一線,延伸到惠王爺的鎖骨處。
趙璲極力克制著才沒有去扣緊她的腕子,待她停止作亂,他才問:「我有何誤會?」
姚黃先把手腕掙了出來,離開他的胸膛背轉過去,肩背卻依然緊緊抵著他的左臂,小聲道:「王爺忘性可真大,你在園子裡親口說的,誤會我不想你過來。」
趙璲睜開眼睛,對著床頂道:「當時你有所遲疑,不能怪我多想。」
姚黃:「可我解釋了啊,我不是不想你來,是怕你又……」
她沒再說,拉長的餘音卻讓人浮想聯翩。
趙璲:「……我也說了,今晚不會碰你。」
姚黃:「我只說怕你那樣,又沒說怕你碰我,一回兩回的,我何時拒過王爺?前幾晚都黏黏糊糊的,今晚上來就要熄燈,明明就是在跟我發脾氣。」
抱怨完,姚黃徹底拉開距離,一個人躺到了床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