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員外連聲道好,留下子孫們,單獨將不喜喧譁的秀才郎一行人送出家門,回來後瞧見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們全都圍在畫架前,嘀嘀咕咕居然還有人準備伸手去摸,齊員外一聲厲喝,將人都給趕走了,出于謹慎還檢查了一番秀才郎自帶的各種畫筆與顏料。
東院,姚黃將輪椅推進堂屋,瞧著惠王爺曬紅的臉道:「幫忙就幫忙,為何要在烈日底下畫?我請二爺畫的時候都捨不得叫你吃這份苦。」
趙璲:「你不是嫌我捂得太白?」
姚黃瞪眼睛:「我隨便說說的,況且要曬也得等黃昏的時候曬,哪有這時候曬的?」
趙璲:「離正午還有半個時辰,就算你不去,我也會停筆。」
姚黃打濕一條巾子,讓他擦擦臉。
等惠王爺恢復了清爽,姚黃問:「昨天二爺還沒回答我,為何要幫齊員外?」
這可是一位幽居竹院連自己的王妃都挑日子見的一身死氣的孤僻王爺!
趙璲看看她,解釋道:「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平民秀才,既是讀書人,又有閒暇,如何拒絕一位誠心求畫的六旬善鄰?」
姚黃:「二爺該不會以為讀書人都是君子吧?遠的不提,就說以前那些臭名昭著的大貪官大惡官,哪個不是讀書考出來的進士?還有那種讀了幾本書考了一些功名便眼高於頂瞧不起普通百姓的秀才舉人,雖然沒作惡,卻也攢了一堆毛病,跟正人君子沾不上半點關係。」
趙璲沉默。
姚黃繞到他的輪椅後面,趴下來摟著他的肩膀夸道:「所以啊,我家二爺是個真君子。」
趙璲:「……倒也不是,我們還要在這裡住一個多月,不好落個傲慢的名聲。」
姚黃:「嗯,二爺不但是個君子,還很謙虛。」
惠王爺便不再開口。
午後夫妻倆分頭歇的晌,時辰一到惠王爺要去齊家作畫了,姚黃又跟了過來,繼續給惠王爺撐傘。
此時堂屋裡只有齊員外與他的三個兒子。
齊大、齊二坐在左邊,齊三坐在右邊。
姚黃聽阿吉講過,已經四十歲的齊大是齊員外的原配所生,才三十出頭的齊二以及更年輕的齊三是續弦呂氏所生。
齊大憨厚老實是個種地好手,齊二、齊三有些生意頭腦,合著在鎮上開了一家雜貨店,賺得多,便襯得這對兒兄弟比齊大有出息。
齊員外待三個兒子不偏不倚還算公允,但齊大的長子今年十八了,在靈山最有名氣的書院讀書,已經先後通過了縣試府試,如果今年八月的院試他也能過,便會成為齊家的第一個秀才郎,因此深得齊員外看重。
姚黃在扎堆聊天的婦人們那裡聽了更多的閒話,知道齊員外家分成了明顯的三伙人,齊大一家是一夥,呂氏與兩個兒子是一夥,齊員外夾在中間單為一夥。齊大自己嘴笨,但他娶了個精明能幹的媳婦,全靠這個媳婦才沒讓一家人被呂氏母子欺壓得太狠。
各種明爭暗鬥,導致齊員外看似得了子孫昌盛的福氣,實則不知吞了多少心酸與無奈。
單說這次作畫,齊員外故意安排齊大、齊二坐在了一側,可今日姚黃來了兩趟了,齊大、齊二連回眼神都沒對上過,骨肉兄弟處得形同陌路。
黃昏時分,整幅畫全部完成,齊員外千恩萬謝,酬金送不出去,便懇求廖家眾人於二十九那日來吃他的壽席,情真意切的,大有秀才郎不答應他便攔路不許秀才郎離開的架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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