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偷偷戳他肩膀,靠近他的頭頂道:「排這麼久就買一串,人家還以為你吃不起。」
趙璲沉默。
其實每一串的羊肉份量都不多,但考慮到前面還有其它等待惠王爺品嘗的小吃,姚黃做主只買了五串,裹在油紙裡面交給惠王爺,她要推輪椅雙手都騰不開。
趙璲:「找一處路邊,吃完再走。」
姚黃:「不用啊,二爺吃一口就把竹籤舉起來,我直接就著你的手吃,還不用耽誤走路。」
趙璲:「……」
姚黃:「好了,我現在就想吃。」
趙璲掃眼周圍,從油紙里取出一根串,側身舉向王妃。
姚黃笑著咬了一口。
趙璲坐正,在王妃催他吃的時候咬了一口,周圍人來人往腳步踩起灰塵,為了不讓羊肉串沾染太多的灰,趙璲每次都是先將烤串放回油紙裡面,要吃了再拿出來。
邊吃邊走邊賞燈,就在夫妻倆吃到最後一根烤串的時候,趙璲在前面的人群里認出一張熟悉的臉龐。
他垂下眼帘,將烤串收進油紙。
姚黃比他先注意到對方,實在是太顯眼了,別的人都在走動或是圍在哪個攤鋪前,只有那人,直挺挺地站在那,直勾勾地盯著輪椅上的惠王爺。這時再看惠王爺的神色與動作,姚黃懂了,兩人彼此都認識。
姚黃取走惠王爺手裡的油紙包,裹緊了跟輪椅推手一起握著,幾根細細的竹籤,不算礙事。
離得近了,那年輕健壯的男子已經收起了姚黃無法理解的又激動又複雜的神色,上前兩步,躬身朝惠王爺拱手:「岑鈞見過二爺。」
與他同行的美貌娘子似是得了囑咐,拘謹地垂眸而立,並未上前。
趙璲:「免禮。何時回京的?」
岑鈞恭聲道:「去年冬天,領了南營的差事,年初成的親,今晚陪內子出來賞燈。」
趙璲朝他妻子的方向看了眼,道:「恭喜,這是我的夫人。」
他知道岑鈞是心細之人,定是無法確定王妃的身份才沒有冒然行禮。
岑鈞忙又朝姚黃行禮:「見過二夫人。」
姚黃笑道:「大街上,不用這麼客氣。」
岑鈞再次看向惠王殿下。
趙璲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千言萬語,既想關心他,又不知如何開口,不忍他廢了腿,又不敢表現出來。
這是他曾經不想看見的,此時卻已經不會再影響到他,或者說,他不在意岑鈞怎麼想他的腿。
「去吧。」
岑鈞默默地退到一旁,當那把輪椅徹底消失在視野,兩滴熱淚忽地自岑鈞眼中墜下。
與烏一戰持續了兩年半,前兩年他都效命惠王麾下,陪著他打了一場又一場難仗與勝仗。唯獨父親岑連山遭遇敵軍埋伏那一戰,他帶兵在外,等他得到消息,已是惠王冒死救出父親,自己卻被敵兵追堵寧死不降。
岑鈞明白惠王去救父親,只是因為父親乃抗烏名將,父親在,已經苦戰兩年的邊軍士氣才會繼續維持,一旦父親戰死,邊軍士氣潰散,邊關可能就要失守。惠王捨身救人是為了顧全大局,與他們岑家並無任何私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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