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除了疼痛和流血有沒有其他,他的思維還要比平日裡更加清醒。
等到了自己的屋子時,他連忙將自己的東西都拿出來,癱軟在地上,「都在這裡了,真的都在這裡了。」
「你就沒當了一兩件去賭。」
「我哪裡敢,她對這些東西在意得很,有次我不過是偷了個簪子去賣,她就拿著毒藥說要和我同歸於盡。最後我們還是不少錢將簪子贖回來的。」
何海崩潰,捂著自己的腦袋,「我知道的就真的只有這麼多,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直接找她去好了。」
江新月聽到她這番話,將中間唯一的一根簪子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簪子通體是纏金枝式樣,簪頭用寶石竄成一朵牡丹花的式樣,看起來很是華貴。但是這些寶石都被分割得很碎,真要說價值的話也就一般話。
她卻沒由來地覺得眼熟,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不過她又非常肯定,這絕對不是自己的東西。
想不起來就慢慢想,她拿定了主意利利索索將匣子裡的幾樣首飾收起,走前還不忘踹了何海一腳。
原本她打算找完何海,就趕在懷遠侯府落鎖之前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去。可出來一遭回去之後,她看著緊閉著的院門一下子傻了眼。
找何海耽誤太多時間了!
想到這裡,她很不得再回去踹上何海兩腳。
而此時,她只能睜著自己濕漉漉的眼,滿臉期待地看向裴三,「你武功這麼高強,一定能帶著我翻牆過去的,對不對?」
第14章
014
裴延年看了一眼並不算多高的牆,又看了看身邊睜著濕漉漉的杏眼認真看向他的小妻子,「我要是一個人的話,倒是可以。」
言下之意,兩個人就不成。
江新月精緻的一張小臉垮了下來,可她又不甘心,抬頭又對比了一下牆頭和自己的身高,徹底放棄了翻進去的可能。
裴延年咳嗽了兩聲,適時開口,「去小院那邊吧,我已經收拾過了,可以住人。」
她當然知道小院能住人,但她不是不想同裴三在一起住麼!要斷關係就斷得徹徹底底,還在一起處算是什麼回事。
再說她今天的心情可不好了,更是不想同裴三在一起。
可偏又不好說她在外面還有好多院子,免得裴三發現她的身份是假的。
那問題就來了,今晚到底要怎麼糊弄過去呢?
她想了一路,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倒是變得草木皆兵起來,男人稍微做個什麼舉動她都要以為是要占自己的便宜。
好不容易洗漱好,她先溜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聽著裡面時不時傳來的水聲,整個人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裡面的水聲停下來,她忍不住朝著門帘的方向望過去。
只模模糊糊看見了身影,她就「啊」了一聲轉過頭去,「你怎麼不穿衣服?」
裴延年低頭看了看敞開的衣領,「穿著的。」
江新月往他的方向掃了一眼,又快速將目光收回。
衣服是穿了不假,但也許是嫌棄太熱,他上衣壓根就沒有繫上,而是朝著兩邊分散開。而褲子雖說是穿上了,可松松垮垮半墜著,沿著往下的勾線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鼓起臉頰,嘀嘀咕咕道:「誰家的好人像你這麼穿衣服。」
裴延年先是一愣,卻也沒有直接將衣服繫上,而是走到床邊坐下。他一隻手撐在被面上,身體微微朝著後面仰去,分開的中衣朝著兩邊滑落,露出裡面線條流暢的肌肉來。
裴延年並不是那種白皙的相貌,更偏向於淺淺的麥色。肌肉的走向也不是那種刻意鍛鍊出來的漂亮形狀,相反沒那麼明顯,卻絲毫不讓人懷疑其中的力度。
耳房內沾染的水汽凝結成水珠,從鎖骨處往下滑動,就那麼一小顆水珠就恰好卡在腹部的縫隙當中,有種蓬勃而又野性的感覺。
饒是江新月再不喜歡糙漢子,可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兩眼。
裴延年偏頭看向她,汗濕的碎發垂落在額前,少了點嚴肅的氣而多了點少年氣,嗓音慵懶問:「你想起點什麼了?」
江新月看得眼皮子直跳。
她顧得上自己,卻沒有料到裴三自己穿得這麼「妖嬈」。
她甚至想不起來要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事,猛得一下子撲過去,替他將衣服拉起來。
「想起什麼?你直接說吧,我先替你將衣服拉上。現在天氣多冷啊,萬一你感染了風寒怎麼辦。」
等男人的衣服同樣穿得嚴嚴實實時,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