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捂著臉哭,兄妹三人心裡更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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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新月沒去管前院的事,從裴延年回來之後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還沒有等男人開口,就先替他準備好換洗的衣服。
裴延年換一身衣服出來時,熱騰騰的飯菜都已經準備好。
用過飯之後,連擦手的熱帕子都是她親自遞到男人手上。
「家里發生了什麼事?」裴延年擦了擦臉,將帕子放到旁邊,還是有點不適應,「還是有事找我?」
江新月坐到他的身邊,靠在他的肩上,故意問道:「沒事就不能對你好了?」
裴延年「哼」了一聲,意思不明而喻。
江新月不好意思了一下,轉而又理直氣壯起來,「先前我懷有身孕,難不成你還想要我挺著大肚子照顧你?」
「我沒這樣說,少在這裡倒打一耙。」
裴延年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臉,捏著捏著覺得手感不錯就沒有放手,氣得江新月低頭去咬虎口的位置。
她原本用的力氣很重,肯定是留下牙印。
可後來想到明日他還要趕往東昌,說不準還要上陣殺敵,就逐漸放鬆了口中的力道,最後更接近是含著。她的舌尖無意識地觸碰著虎口處的繭子,能感覺到舌尖都生疼,索性就直接放開。
抬起頭來時,卻對上男人黑沉沉的視線。
男人在臨泉這幾日忙到連軸轉,沐浴時也沒有空去將冒出來的鬍鬚刮掉,雜亂地在下頜處覆上青黑色的一層,看上去像極了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野人。
可是他的目光又是那樣黑沉,帶著紅血絲的眼神里充斥著掠奪的氣息。尤其是他這般橫刀立馬坐在床邊時,健碩的身形又給了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仿佛下一秒就會直接撲上來將人吃干抹淨。
畢竟在這方面,裴延年著實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
之前的很多次,江新月其實有點嫌棄他在這方面的強勢,尤其在男人輕輕鬆鬆將她托起讓她不得不纏繞在他身上的時,這種嫌棄就到達頂峰。
所以一有這方面苗頭時,她總是會下意識地躲避,簡單做做和重重做做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有避讓,而是同男人對視著。
燈下美人,總是會引來無限的遐想。
裴延年放置在膝蓋上的手指摩挲,呼吸要比之前急促。可是他沒有任何的動作,反倒是往後靠了靠,避開小妻子的視線:「沒什麼事情的話就早點睡吧,」
江新月握住他的小臂,水潤的眸子盯著他,沒說話。
裴延年停頓了下,眉眼染上幾分笑意,湊了過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極近,他垂下眼帘看著她,幾乎都要親上去,近似呢喃道:「怎麼?這麼久沒有,也想了?」
「對。」
這一聲「對」反倒將裴延年鬧得措手不及,他的眉心蹙起,往後退了退,疑惑地「嗯」了聲。
還沒等他弄明白小妻子一反常態的緣由,他就被推倒在床上,眼睜睜瞧著女子跨坐在腰腹上。
「改日成嗎?在臨泉連軸轉了好幾日,昨晚都沒合眼。等休息好了,再給你。」
江新月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昂著頭。「沒事,我自己來,用不著你出力氣。」
這話耳熟得很,自己從前就經常這麼說。
裴延年怔愣片刻,而後拍了拍她的腿,嗓音低沉:「別鬧。」
只是才說了兩個字,女子便揪著他的衣領俯下身,親了過來。披散的長髮順著下彎的背部披散下來,將兩個人完全籠罩在裡面。
甜甜的,還帶著木質的水梨香氤氳開。
她親得很是認真,裴延年能感覺到落在自己唇上的口勿觸一點點侵入,然後輾轉,鼻尖壓著鼻尖。偶爾有喘不上氣來的時候,縫隙間就會溢出好聽的嚶嚀聲。
他的手抓緊了身下的被子,小臂和胸膛的肌肉緊繃,結實有力的長腿下意識地曲起。
可是分開時候,他喘息著拒絕:「我有點累,下次吧。」
這都能忍得住?
江新月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
可看著他揚起頭,凸起的喉結隨著呼吸上下滑動,真的不像什麼清心寡欲的聖人。
她抿了抿唇,手腕往後伸去,在握住醒過來的昂揚巨物時,她的手腕被人猛然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