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開始溜之大吉。
沒了墨棋在中間插科打諢,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男人斂眉,低頭看手中的孤本,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層陰影,越發透露出病中的虛弱。
湯藥在路上耽擱一點時間,原本就不大熱。
眼見著黑色藥汁上空團著的白色水汽越來越少,項淑敏將手中的帕子捏了又捏,最後還是沒忍住開口打破沉默的氛圍。
「哥哥,一會兒藥涼了。」
項平生抬眼朝著她看過來,如玉如瓷的手指壓著紙面,卻沒有其他的動作,非常輕地「嗯」了一聲。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讓她親自去餵。
其實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他們感情自小就好,生病了互相照顧是理所應當的。
可那時他們只是兄妹,她心中並無半分的旖念,心中想的全都是,如何讓自己的兄長快點好起來。
現在的她壓根沒辦法再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甚至連簡單的觸碰都能叫她雜念叢生,生出不該有的妄念來。
兩相僵持中,她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去,端起那盛滿藥汁的湯碗。
項平生沒有繼續為難,低下頭就著她端起的青瓷碗,眉頭都不皺地將湯藥喝完。
抬頭時唇邊沾染了一圈藥漬。
項淑敏便如同往常一般,用帕子去擦。
當手指不小心在男人的唇瓣上划過時,她的動作停頓住,不知道是立即縮回還是假裝無事發生地一筆帶過。
在她還沒想好時,她的手變為一隻寬闊的大手完全包裹住。
項平生掃過她的臉,很肯定地說:「已經打聽過了,所以肯相信我說的話了?」
「哥哥……」
他垂眸,看向自己握住的手。
女子家的手總要比男兒更加柔軟纖細,軟綿綿的也沒有任何的力道,同她這個人差不多。
「淑敏,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我們之間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些血緣的阻礙。」
「你如果只是將我當成哥哥,我也會在哥哥的位置上,替你安排好後半輩子的生活。」
「我輩子,沒有什麼是不能給你的。」
項淑敏鼻尖發酸,好似這種堅定的選擇,給原本因身世而動盪不安的靈魂帶來安撫。
她急需要用點什麼來證明,她是會被堅定選擇,是會被堅定的愛著的。
所以哪怕知道不合適,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靠了過去。
她很輕,趴在身上也沒什麼力道,只覺得熱乎乎軟綿綿的。尤其是她靠在肩上,香氣隨著呼吸噴灑而來,一下下落在脖頸上的血管時,全身的血液都跟著流竄起來。
項平生偏過頭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的特別近,幾乎是鼻尖擦著鼻尖,呼吸相聞。
女子微微張開唇。
她的唇形極為好看,唇珠飽滿,帶著點肉感,十分適合親吻。
尤其是當小姑娘眼眸濡濕帶著水汽,一簇簇的睫毛輕輕顫動著望過來時,那種親吻的谷欠更加強烈。
項平生忍不住低頭,輕微地觸碰又短暫地分開,反反覆覆後,嘗試性地含住女子的唇,然後這樣長驅直入著。
在夢境當中,他們便是這樣擁口勿的姿勢,緊密糾纏。
男子的手牢牢地鎖住纖細的腰肢,沿著側腰的曲線緩慢上移,沒入到衣襟中。
而後頓住,男人罕見地失態起來,呼吸更是沉重。
貼緊時甚至能感覺到心臟在瘋狂亂跳,那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稍稍的觸碰便會傳來嚶嚀聲。
她蜷縮著身體,心跳飛速快要喘不過氣,忍不住張開嘴讓新鮮的空氣混入進來。
只是才微微張開些,男人灼熱的吻就灌入進來,唇齒相依,吮吸研磨,甚至能聽見漬漬的水聲。她卻並不排斥,甚至想要的更多,想要在這方混亂的小天地中被長久地愛著。
皮膚都在發燙,軟到幾乎要融為水將男子的手整個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