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他才終於開口。
「監獄裡的電話是只能追紋連載紋在扣摳裙八六藝奇奇三三零四向外打,不能向里打。獄警會給我們發電話卡,定向撥打。」燁黎生似乎是在回憶那個恐怖的場景,額頭開始往下冒汗。
「每個月第三個星期日,是電話會,我們第二監區的人都會排隊去打電話跟家裡人要錢。」
監獄會有固定的電話會。
電話是插卡式電話機,不插卡打不出電話,像是幾十年前電話亭的模式。
「輪到我的時候,電話號碼怎麼都撥不出去。」燁黎生看著我,眼神空洞,「我原本以為電話壞了,但是突然電話那頭就有人說話了。」
審訊室雖然開著燈,但聽的我是毛骨悚然,不自覺地往陳墨身邊靠了靠,。
「他聲音是變了聲的,聽不出男女。他也是一直重複那兩個人的名字,我嚇壞了趕緊找獄警來看看電話壞了沒有。」
「獄警來了檢查之後,說我故意找茬,還訓了我一頓。」燁黎生越說聲音越小。
「後來每個月過電話會,那個聲音都會出現,一開始我以為是燁樺的惡作劇,她發病了在報復我,後來就發生了件更詭異的事情。」
「我在上計算機培訓課的時候,電腦直接黑屏了,上面不斷的出來這兩個名字,我當時真的嚇死了。」燁黎生說著自己擦了擦頭頂的汗。
「那電腦上不僅有名字,還有圖片,還有舉報方式,我當場給獄警講了,獄警又敲打我。」
「上面的圖片是什麼?」陳墨問道。
「一些卡通圖片,是一些卡通人物抱著槍的圖片,非常奇怪。」燁黎生也描述不清楚,支支吾吾地說。
單從他目前說這些,監獄裡監控應該已經被滲透過了。
可為什麼,鏡像要去舉報一幫販賣槍枝的人呢?
「最恐怖的是,又一次我發燒去醫務室輸液,醫務室里的播放的電視也會突然出現這兩個名字。」
……
對於一個長時間在封閉空間生活的人來說,這樣的監控無疑是要把人逼瘋。
更何況,燁黎生是從05年開始蹲監獄,外面科技發展的迅速程度,並不是通過電視和上課就能體會的。
他到現在也不太熟悉用智慧型手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他碰到的不僅是有技術的黑客,更是鏡像長時間以來的監視和跟蹤。
省監獄勢必要去一次了,至少得弄清楚,鏡像是如何滲透進來的。
「後來我真的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人也會瘋的,我和監獄長申請換監獄,監獄長不同意。」燁黎生揪著頭髮,「於是我就跟監獄長舉報了冷熙文。」
「我以為舉報就能換監獄,誰知監獄直接給我減了五年的刑。我現在天天過的提心弔膽,生怕冷熙文在外面的人找我麻煩。」
活該。
我在心裡默默說道。
….
陳墨又問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比如燁樺有沒有表現出有人在控制她,或者燁樺有沒有出現的異常的狀態。
燁黎生都搖頭說不清楚,他本來就覺得跟侄女有精神病,就算行為怪異也不會在意。
關於燁樺寫書的事情我們還多問了幾句,得到的回答也是不知道。
總之,我們在燁黎生身上只找到了關於監獄裡的線索,關於燁樺的幾乎為零。
但能摸索到線索就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算不上是壞結果。
回辦公室整理了一下下午的筆錄,就到了晚飯時間,我們幾個人湊付了泡麵。就開車去了市醫院。
王川因為腦震盪還躺在醫院裡,聽王風來說他死活都不要離開。
陳墨還笑了笑,她就喜歡這種倔脾氣的人。
第42章 42
離著過年還有段時日,暨南市過年氣氛就已經很濃郁了。
醫院更是。
可能是人們都想著利用春節沖洗寒冬,大紅色能夠幫助病人硬挺過冬,所以醫院早早貼上了福字,甚至醫院的老人,還親自寫了對聯貼在自己病房門口。
我和陳墨穿過人群擁擠的走廊,隔著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王川。
王川人看起來沒什麼問題,頭上包著紗布,側臥看著窗外。
我們來提審王川並不是為了燁樺的案子,而是為了鏡像。
暨南公安對王川的公訴會有專門負責的警員來處理,他是否會被判刑,他是否真的和燁樺的案子有關,這些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