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著先和目標打好關係的李秀色聞聲懵了一瞬。
她今日不是已經成功過了,為何現在……等等,難不成任務還可以提前做?一日不止能倒貼一次?
系統聽她心聲,故作驚訝道:「宿主不會現在才知道吧?」
李秀色:?
……不早說!
李秀色在心裡將這馬後炮的系統罵了一通,隨即心生算計,連忙趁熱打鐵,一筷又一筷,恨不得將滿桌的魚肉都夾進廣陵王世子的碗裡,而後萬般殷切道:「世子若喜歡便多吃一些,不如將這些全吃了罷。」
「……」
顏元今盯著面前碗裡被堆成的小山,沉默一瞬,「啪」一聲將筷子一放,起身:「走了。」
顧雋忙道:「誒?昨昨兄,才吃這麼點兒便飽了?」
顏元今聲音幽幽:「這還不得多謝顧公子?」他目光在左右兩邊落了一圈,似是氣笑了:「本世子飽得很。」
說完,冷哼一聲,扭頭便離去了,桌上的小山碗似乎曉得被人嫌棄,最上頭的魚頭「嘩啦」落了下來。
李秀色倒也沒挽留,只頗為遺憾地搖搖頭,她方才有些高興過度,看來做事還是不能太急於求成。不過也無妨,反正她摸著了走捷徑的訣竅,以後總能找到機會。
廣陵王世子離開後不久,其餘幾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待離開,門外忽又走進來兩個娘子,正是顧家的那兩位姑母。
她們行至桌邊喬吟身旁,驚艷道:「這是喬姑娘罷?」
早在方才於東院兩人便注意到了這一位容貌傾城的小娘子,又見她衣著氣質不凡,想來便是與自己侄兒有婚約的那位喬國公之女,又想當然以為她這一行,定也是專程為她們侄兒來的。
見喬吟點了點頭,年長那位便眼神曖昧地來回瞥了她與顧雋,笑道:「你與阿繡是自小的婚約,人人皆言我這侄兒樣貌出眾,將來定不能尋個比他差勁的娘子,眼下見喬姑娘這般國色天香,倒還是他高攀了些。」她見那小道長正坐在喬吟身旁低頭擦拭著包中羅盤,便隨意打趣問:「衛道長,你說是不是?」
衛祁在動作稍稍一頓,便又恢復如常,他面帶微笑,看不出任何波瀾,抬起頭道:「喬姑娘與顧公子郎才女貌,自是天生一對。」
喬吟聞言,神色一滯。
兩位姑母登時「咯咯」笑了起來,還要再說些什麼調侃,顧雋正要阻止,卻聽身邊忽響起「哎呀」清脆一聲,扭頭看去,卻見是李秀色將自己手中的勺子落在了地上。
她的動靜適時吸引了那兩姑母的注意,二人將目光落在了這紫衣小娘子臉上:「這位是……」
「是侄兒的好友。」顧雋介紹道:「乃欽天監監正李大人之女。」
兩位姑母聞言,點了點頭,又著意看了李秀色額角一眼,眼神里摻了些異樣。方才在東院她們也不是沒瞧見這小娘子,模樣罷倒也勉強算個清秀,但是這胎記屬實是……
衛祁在這時出聲:「顧公子,府里除了兩位姑母,其餘人在何處?」
沒等顧雋作答,年輕些的姑母已先道:「鎮中心處有一錢莊及酒樓,皆是顧家的產業,我那夫君與兩位大哥清晨便出去忙碌了。」
顧雋道:「我兩位堂兄弟也去了學塾,至於舍妹……」
沒等他說完,便見廳門外有一下人匆匆趕來,急道:「不、不好了!小姐吃了藥睡下,方才醒來竟又吐了!」
*
顧茵茵所住房間位於內院側臥,甫一進屋,眾人便聽見內里傳來陣陣咳聲,幾位婢女正在床前打掃污漬狼藉,顧雋率先行至床邊,擔憂道:「茵茵,可還有些難受?」
靠在床邊那女子容顏嬌嫩,年紀看上去要比喬吟稍小上一二歲,唇下有一粒顯眼的美人痣,面色蒼白,靠在床前,一雙杏眼裡包了淚道:「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
顧雋皺眉:「不能亂說。」
「不!我肯定是要死了,不然為什麼,你們不過是些輕症,我卻要這般難受?我不是已經吃過世子殿下給的藥了麼?怎麼又開始了!」顧茵茵拼命搖頭,她年歲本就小,性子又素來嬌蠻,眼下竟哭鬧起來,旁邊恰有下人又端了藥碗過來,還未遞上前,她一眼瞧見,直接煩躁地抬手用力一推。
下人沒有拿住,眼見那藥碗便要飛出去,倏然自一旁伸出只手來,穩穩將它抓了住。
碗中的黑汁晃蕩了一番,竟是一滴也未灑落出來。
衛祁在將藥碗重新遞迴下人手裡,輕道:「世子所開良劑雖不能治根,但也定拿的是宮中王府頂好的藥材,這般貴重,姑娘就算不喝,也不能隨意浪費。」
顧茵茵瞧見這人這一番動作瀟灑,雖有些驚訝,但到底駁了自己面子,又見他面孔生疏,登時沒好氣道:「你、你是誰?」
顧雋道:「這位是府里自陰山觀尋來的衛道長。」
「道長?」顧茵茵皺眉:「道長不都是那種長著鬍子的小老頭麼?什麼時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