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我們一起長大,我一直都把你和小桃當成最好的玩伴和朋友,有沒有這張紙,我們的關係也是如此的。小桃不在了,我們都要好好的,不管有沒有這張紙。」
「嗯。」冬梅拭擦著淚水,用力地點了點頭。
這時,門房小廝上前來,遞上一封信:「郡主,門外有人求見。」
今日郭開庭成親,雖是在郡主府里舉辦,但並沒有大辦,也沒有宴請他人,都是方家和長風營的幾個副將。
李沉和向山去揚州抗擊倭寇去了,牛如玉需要在長風營當值,其他的都去接親了。
而今日能前來拜訪的人,葉清想不到會是誰。
她接過信封,打開來看。
信上只有兩個字,字跡蒼勁有力、異常熟悉。
葉清看著那「安寧」二字,立即吩咐冬梅:「冬梅,立即將客人迎到主院二樓前廳,備上茶水後,你守在一樓樓梯口處。」
冬梅愣了一下,她從未見過葉清如此重視哪一個客人,卻也沒有多問,緊隨門房小廝出門迎接去了。
葉清吩咐了孔婷和陸知意幾句後,整理了下儀容,隨即往主院走去。
待葉清在主院看到皇上和德福時,她想了想是否要行皇室兒媳之禮還是一般禮儀、又該如何喚他時,皇上哈哈笑了下,對著她道:「出門在外不必多禮,過來坐吧。」
德福也笑著為兩人倒了杯茶水,隨即對皇上道:「皇上,看到郡主如今長得這麼好,您該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了哈!」皇上笑著,對葉清道:「不必拘謹,現在沒人,像以往一般喚我父皇就行。」
葉清點頭,輕輕喚了聲「父皇」。
德福看著兩人,樂呵呵地走出房門,站在門外,留給兩人充足的空間。
葉清看著眼前的皇上,道:「父皇前來,沒能提前去恭迎,請恕兒臣不足之罪。」
「我又沒提前跟你說要來,你怎麼恭迎,何罪之有呢?」皇上哈哈笑著,開口道:「我來蘇州,知道的人並不多,處理完事我就回去了。」
葉清不好問他是處理何事,便問:「那父皇的事處理完了嗎?」
「快了。」皇上說著細細地看著葉清,再次道:「我今早,到太湖見了錦年,說開了一些舊事。」
葉清知道皇上與方錦年認識多年,卻不知道他所說的是何舊事,也不便多問,便道:「說開了就好。」
皇上看著她,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道:「我這次來蘇州,是收到一個舊友的託付。他讓我處理好這多年的恩怨,要不然,他無法走得安穩。」
葉清眼眸從信封上略過,感覺字跡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皇上將信往葉清前面推了推:「拆開看看?」
葉清連忙搖頭:「這是父皇的信,兒臣……」
「無妨,這並不是什麼你不能看的。」皇上看著葉清,一臉慈祥。
葉清拿起信件,慢慢地打開。
她先看了一眼落款處,是孟子安。
她抬頭看向皇上,問:「這是我舅舅孟子安嗎?」
「沒錯,是他。」皇上看了眼葉清,隨即嘆了口氣,繼續道:「半個多月前,他給我寫了這封信,想我讓將這些舊事都處理好,這樣,他才會走得安心。」
葉清瞭然,可是她卻從來不知,孟子安原來與皇上交情不淺。
「他的那雙腿,是因為我、因為大蕭,才失去的。」
聽著皇上突然悲涼的聲音傳來,葉清愣一下。
她將信執起,垂眸看去。
半晌,葉清將信重新疊好放回信封內,遞還給了皇上,臉上的輕柔凝結在了眼底。
信上的內容,與她所知的,有很大出入。
皇上看了她一眼,抬頭望向了天邊,緩緩道:「我與你父親、子安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又志趣相投。你父親從小跟著你祖父征戰沙場、愛好帶兵打仗,子安喜歡研究奇門八卦、追逐自由,我作為大蕭的太子,也有自己的責任與義務。後來我登基了,你父親去了西境,子安上了長鳴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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