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初衷是假的,但感情是真的。」
只是這視線往遠處一看,卻瞧見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沐苡然覺察到了余笙的驚訝,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望見側門門縫那裡,蕭恪一聲不吭地目睹了全過程。
她含笑垂下眼皮,輕聲對余笙道:「去吧,他在等你。」
於是,沐苡然繼續陪著專程來看自己的粉絲聊了聊天,於歌則按照余笙的要求留下來善後。
然而,當余笙剛向蕭恪的方向邁出步子時,那傢伙居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轉身走了!
余笙心裡窩火,但想來也是自己先瞞著蕭恪計劃了這些事兒,便能屈能伸地追了上去,好在蕭恪還是心軟,特意放慢了步子等她。
「你也來啦?」
余笙向蕭恪露出一副殷勤的笑容,但見對方不予理睬,又不能讓氣氛僵住,便繼續厚著臉皮道。
「你怎麼想到找文朗來幫忙的?幹嘛不直接讓沐苡然進賀星文化?賀瀾應該也會答應幫忙吧?這樣也不用文朗出面,不然多少也算欠他一個人情啊……」
蕭恪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自顧自地往他那輛保姆車上走。
「沐苡然之前是文朗家的公司捧起來的,因為一些負面新聞她跟公司鬧掰,不管真相是怎樣的,文朗他們為了公司形象肯定只會把沐苡然往死里錘,這也是為什麼當時沐苡然和我爸的事情爆出來之後,沒有絲毫迂迴的餘地,只能被迫半隱退娛樂圈的原因……」
「如果現在文朗作為老東家都願意幫忙,在網友眼中也算得上世紀大和解,同時側面證實了當年沐苡然不過是資本競爭下的犧牲者,在這種相對和諧的聲音里復出,多少也能減少些你不必要的阻礙。」
余笙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朝著蕭恪猛眨眼睛,竭盡所能拍馬屁:「原來如此,你考慮得真周到呀!」
只是這一招對蕭恪卻並不受用,沉默片刻後,男人臉色陰沉地側過頭來死死盯著余笙,幾乎是咬著牙道:「所以在這件事上,你找了於歌、找了黎漫,找了所有可能願意向你伸出援手的人,但唯獨越過了我……余笙,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你單單不信任我!」
「我不是不信任,我是怕你關心則亂……」
余笙少見蕭恪這副動怒的模樣,擺了擺手,想嬉皮笑臉糊弄過去,對上那雙鋒利的眼睛,還是老實答道。
「再說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沐苡然一定會被粉絲們感動,最終跟我和解啊!萬一我反而把她激怒了怎麼辦?我總要先拿到那份錄音的證據,再去考慮其他的事情啊!我們最開始約定假結婚的時候,不也是為了你的名譽嗎?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本末倒置啊!」
「那些虛名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從一開始就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你明白我的心情嗎!」
蕭恪控制不住地低吼出聲,但望著余笙那雙明亮的眸子,卻無論如何沒辦法繼續狠心,只是沉沉地嘆了口氣,難掩神傷。
「余笙,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的把我當成自己人……」
余笙望著蕭恪那張略顯疲憊的脆弱模樣,一時不忍心,趕忙解釋道:「我承認我那天說話是有些過分,我跟你道歉,但我——」
「我馬上要進組,幾個小時後的飛機。」
蕭恪沒再讓余笙繼續辯駁下去,扶著保姆車的車門,長腿一邁上了車。
「讓於歌送你回去吧,如果不想回家,就先在黎漫那裡住幾天,我也放心。」
說完,連個道別的眼神都沒給余笙,將車門一關,便讓司機開車了。
在副駕駛上等蕭恪的賀瀾目睹了自家兄弟凶老婆的全過程,心裡默默為他祈禱,又偷偷掏出手機給余笙發著簡訊,但願弟妹宰相肚裡能撐船,別跟這個蠢貨一般見識。
【賀瀾】蕭恪昨晚喝酒上頭,把腦袋喝壞了,弟妹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今天這一出太帥了,完美化解所有難題,不愧是我弟妹!蕭恪那邊是真有沒辦法再拖延的工作,我先帶他飛了,等錄製《重戀》第五期的時候,我再把他壓回來給你負荊請罪![「請罪」表情包]
於歌那邊我們都打好招呼了,你平安到家之後來個信兒哈!(別跟小心眼的男人一般見識,蕭恪他超愛你的——)
……
余笙望著保姆車的尾巴剛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便收到了賀瀾替蕭恪解釋的簡訊,不由勾了勾嘴角——但願如此啊!
解決了最頭疼的事情,余笙工作起來都輕鬆不少,閒暇時候偶爾給蕭恪發發簡訊,像他之前那樣多少分享些自己的日常,不過蕭恪那邊的回應卻十分冷淡,又讓她有些沒了信心。
余笙不由反思起自己以前對待蕭恪簡訊的態度,還真是風水輪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