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換了月白的衣衫,青絲半挽用綢帶繫著,白日裡似水洗一般的明淨。
李清河滿意地點了頭,葉嬋這副打扮看著溫柔多了。
他揮了揮手,客套道:「早去早回。」
早早等在門口的車夫,看著葉嬋上了車。他的任務就是將這二位送到虞府,隨著送親的隊伍出發。
李清河望著馬車消失在長街後,莫名鬆了一口氣,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欠債的反而像大爺。
門口躲著相送的曲商和黎武,暗暗點了點頭。
姜水回頭望了一眼趴在牆頭的兩位大哥,又看了一眼悵然若失的樓主,少年不由覺得諸位長輩過甚。
而大人只是在恐懼,恐懼不能掌控的人和不屬於自己的力量。
這世道皆是這般,無一例外。
煙雨樓的馬車簡潔大方,車廂的空間很大足夠兩個人伸展。雕花的窗牖隱隱可見繁華的街道。車鐸來來回回晃個不停,到了虞府的那條街便沒了動靜。
葉嬋推窗一觀,街上絡繹不絕的人,個個都伸頭探腦想瞧瞧虞家嫁女的風光,不覺便將整條街都堵住了。
沈難揚了揚手,招呼車夫,「停在此處便好,我們自己走過去。」
聞言,葉嬋慢悠悠下了車。沈難替她在比肩接踵的人群里開路,手上的那根竹棍揮來舞去,「抱歉,麻煩讓讓」
「誒——」
「幹嘛!幹嘛!」
路人啐了一聲晦氣,「哪裡來的小子,像是得了癔症。」
沈難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身後的葉嬋於此也是袖手旁觀,仿佛不認識沈難一般,對於百姓她還是習慣敬而遠之。
她也沒想到谷外成親的場面如此盛大,或許是名門望族的排場比之普通小門小戶,大了不止一些。葉嬋和行人一樣,不過見個世面湊個熱鬧。
虞府石階鋪著紅錦毯,府邸內外的房屋廊角,桂樹花枝紛紛掛起了紅綢花,侍女小廝東奔西走,連兩隻看門的石獅子為了喜慶,都打扮得花團錦簇。
外人看著是繁華氣派。
虞府乃臨泉望族,聽說虞家獨獨只這一位女兒,從小是捧在掌心裡,金尊玉貴地養大的。他家今日的喜事,整座城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沈難艱難地擠出人群拿著煙雨樓的名帖前去拜會,葉嬋見狀跟上了他。虞府的管家捏著名帖,神色有些猶豫,「這...是,我們家娘子安排的嗎?」
「自然。」沈難道:「煙雨樓那邊連銀子都收了。」
胡管家上下打量了一圈這兩位年輕男女,這便是所謂的煙雨樓高手,外表看著不夠高深莫測。即使如此,胡管家還是好言讓大俠稍候片刻,立馬遣人去問老爺夫人。
沈難回首低頭竊竊私語,「合著,這虞娘子並未和父母說過此事。」
「許是婚事繁瑣忙忘了。」葉嬋眉心微動,「要是運氣好,說不定我們今日便能回煙雨樓,不必去什麼諸暨了。」
聽著沈難卻不樂意了,神采奕奕的臉上不由籠罩了陰霾,他耷拉著臉,「別呀師父,自我傷好起,還沒出過煙雨樓呢。我可不想回去和李清河面面相覷,他不待見我們,我們還不待見他呢。」
「再說送親多好呀,一路不費功夫,還能跟著看看山水。」他這喋喋不休的嘴,大概是和李清河學的。
葉嬋架不住沈難的囉嗦,正巧胡管家的人回來了,兩人在不遠處說話。不一會兒,胡管家便拱手大笑道,「我家夫人說了,再加五百兩,勞煩二位安全護送我家娘子到雷門。」
五百兩?沈難不禁比劃了一下手掌,這世道錢是這麼好賺的嗎?
他原以為一萬兩很艱難,畢竟尋常百姓一年家中開銷不過幾兩銀子,如今看來還是大有可為呀。
葉嬋悄摸用劍鞘捅了一下沈難的腰,他趕緊收斂神色,「多謝夫人。」
「二位先進去吧,等時辰到了便可出發了。」
府外喧嚷,送禮道賀的賓客紛至沓來。葉*嬋先一步進去了,沈難也沒見過這世面,緊跟在葉嬋身後。她轉手將苦蟬劍遞到沈難手裡,忽而攔住了前面一個清秀的侍女,輕言道:「虞娘子在何處?
煙雨樓要她護送新娘出嫁,她自然得知道虞櫟長什麼模樣。
「娘子在....後院。」侍女愣了一下,抬手指了後院的方向。
侍女不太眼熟葉嬋的臉,但見她生的眉清目秀,一看就不像什麼壞人。興許是虞府的某位表親,想找夫人娘子敘敘舊。
這個時辰,新娘還未出門。
葉嬋饒有興趣地想,也許還能趕在蓋蓋頭前,悄摸看一眼新娘子的長相。沈難見她走的飛快,想跟上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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