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嬋怪異地盯著這人,這張溫和的臉在江湖裡實在是少見,可惜就要沒了。
雷吟是好人,卻不是虞櫟的良人。
應逐又大著膽子拉扯了一下她的胳膊,葉嬋才回神道:「願公子得償所願。」
他道:「借姑娘吉言。」
雷吟隨即又寫了一封信,蓋了印章,交給了應逐星。這封信的內容大多是攬錯的,方*便日後應逐星摘清自己,眾人看一眼就明白了。
兩人走後,雷吟似乎安定了。他臉色發白坐在輪椅上,怔怔地捂著心口,那處空落落的,不知還藏著些什麼。
東院一夜燈火未滅,還是…難以捨棄。
第15章 「我們可不能殺人呀。」
烏雲遮月,走在房樑上的應逐星有些眼花。他身子一歪,身後的葉嬋疾手拽住他的後領,「還在做賊呢,專心點。」
剛才在東院的屋頂上,就是應逐星腳滑,才有了那塊落下的青瓦。
應逐星啞口無言,懷裡雷吟的親筆信總讓人覺得不真切。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事情...超出了他的想像。
原以為是雷鳴在阻撓婚事,沒想到雷吟親自托人攔著虞娘子來諸暨。應逐星想不明白,他們尚未見一面,雷大哥為何不當面把話說清楚。
葉嬋察覺了應逐星的猶豫,她緩緩道:「你答應了雷吟什麼,替雷吟做到就好。」
「人在世上多少情非得已,沒經歷過情愛,你是不懂雷吟在想什麼的。」
應逐星結結巴巴,「那...你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葉嬋淡淡道:「或許這世上有一個人知道雷吟在想什麼。」
他好奇,「誰呀?」
葉嬋挑了挑眉,「真正的虞櫟。」
應逐星又不清楚葉嬋在講什麼了,虞娘子不正在客棧待嫁嗎。
山寨里她痴心哀求山匪放了自己,從前待在青陽宗,後面行走江湖,應逐星都沒有見過這樣痴情的女子。
他偷看了一眼葉嬋,山谷外避世多年,她不懂外頭的人情世故也情有可原。
想到此處,應逐星糾結的眉宇又展開了,他直言不諱:「葉姑娘你淡漠疏離,不擅立身處世之理,此番回去你也多勸勸虞娘子,讓她寬心....」
他正說著,話頭一頓,背後像是有冷氣。
葉嬋對著應逐星笑了笑,恍惚還有幾分暖意,少見的溫良。
砰地一聲巨響,應逐星摔進了一個院子。
院內屋子滅了的燈,紛紛又亮了起來,動靜仿佛傳了很遠。屋裡的人聽見動靜,心裡一驚,主人還在詫異在諸暨地界,誰敢來夜裡來雷門鬧事。
燭火晃人,牆上的銀劍雕刻的纏枝紋,如藤蔓歲歲相繞。他潦草穿上外衣,匆匆提劍開了房門,院子地上正倒著一個小賊。
笑裡藏刀....應逐星方才完全沒想起這個詞,現在算是曉得了。
趴著的他一抬頭,發現雷鳴隔著不遠,正地盯著自己。應逐星慌張捂了捂臉上的面巾,幸好沒掉,他舒了一口氣。
雷鳴毫不客氣,轉瞬銀劍出鞘。
怎麼有點眼熟,應逐星揉了揉眼睛,他和雷鳴也是熟人,只不過是關係很差的那種。
當初雷鳴這個混帳當街調戲姑娘,應逐星路見不平拔劍相助。兩人在街上打了一架,他可半點都沒留情,堂堂雷門二公子被揍得是鼻青臉腫。
最後還是雷吟賠禮道歉,才將人從應逐星那裡領了回去。
本以為雷門跋扈,卻不想當家少主會與人為善。從前常聽雷吟說,做生意的,多個朋友多條路。
不打不相識,雖然雷鳴不樂意,但雷吟和應逐星很快就成了好友。
眼前這位也不問話,雷鳴不留情地一劍斬來,應逐星慌張翻身用劍鞘格擋,尚未從地上爬起來。
房上的葉嬋猶如救世主凌空而至,一腳踹開了雷鳴的劍。
應逐星看著那一腳,不禁吞了吞口津,後腰還隱隱有痛感。剛剛他是不是說錯話了,怎麼就一腳把他從房檐上踹下來了。
葉嬋反手制住他雙臂,輕而易舉地奪過銀劍,歸入鞘中。雷鳴性急喊道:「還我!」
葉嬋冷冷道:「這是你的劍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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